第4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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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算已经成了个喜怒不禁的疯子,他仍想着这个罪魁祸首,而当他想着屈鹤为时,感到自己正被毁灭。
  晏熔金鼻息带笑,舌齿碾过每一个字眼:“剩下?我和钦差大人之间,还能剩了什么?”
  屈鹤为眼不见为净地闭眼道:“尊重。”
  晏熔金愣了下,轻轻哼笑,渐渐引动全身筋脉骨肉的颤动,伏在屈鹤为身上笑得发抖。
  他的指腹碾按过屈鹤为苍白干涩的唇瓣,随即覆身而上,用涎液软化最外的干皮。
  屈鹤为难以置信地瞪眼,艰难地给了近在咫尺的晏熔金一巴掌。
  晏熔金偏头顿了下,不服输地又侧回去,亲得他唇瓣渐渐柔软湿润,和他的眼睛一样。
  他感受着屈鹤为愤怒伏涌的胸膛,极亮而锋利的目光,感到他推拒自己面颊和身体的力道,然而自己赢了。
  屈鹤为因为窒息又落了泪,不过是两只眼睛,他的幞头已经在纠缠中歪落,青丝就这样散泻下来,罩住了两个相拥的身躯。
  晏熔金渡过来的气在他咽喉乱撞,与原先要蹦出的咳呕搅缠在一起,吐息错乱憋窒,他尽量张大嘴喘息,然而晏熔金扶着他脸压得更深,他难耐地闭目,更汹涌的眼泪淌下,滚落在两张脸上。
  甚至有涎水......控制不住的涎水自他唇角溢出,黏在他苍白单薄的下颌。
  晏熔金见他脸都憋青了,才急忙退开,包着他双臂重新拥紧他,见他乌发散乱,出了薄汗的面上迷茫失神,忍不住又趁虚而入,轻轻啄他的额角、眉眼,好的那只、伤的那只,而后一路蹭到他鼻梁和唇角。
  屈鹤为禁不住猛一下推开他,朝侧边弓身剧咳起来,甚则最后开始干呕。
  晏熔金站在他跟前,咬牙道:“亲也亲过那么多回了,学生就这么让老师恶心?”
  屈鹤为抬起脸,沉重的气息里还夹杂着闷声咳嗽,他单边唇角还沾着半挂血,新的血线顺着原路蜿蜒迟疑而下,随即重坠到他胸前。
  晏熔金瞳孔猛地一缩,上前撑住扶手,也不敢碰他,只知道朝外大喊“大夫!快滚去寻大夫来!”
  屈鹤为的身体从来不好,自北夷地牢后更是每况愈下,只是他不肯轻易在晏熔金面前露出弱势,于是他病弱的身体竟真屈从于了严苛的意志。
  这回要不是受狠了刺激,也不会给晏熔金知道实情的机会。
  “我去把云起找来!他一定跟着你到了扬州,就在城外,是不是?”
  屈鹤为微微摇头,摸出药丸和着血吞了:“大惊小怪,我都这样多少年了,死不了——我还得劝服你们再死呢。”
  晏熔金“你”了声,捏着他小臂,仿佛要发作,但被他阖眼喘息的模样一烫,声音断坠下去。
  “那你别想了,你得不情不愿地长命了。”
  “来人,把我院里的空房收拾出来,给钦差大人住!”
  屈鹤为闭合的眼皮颤抖着:“晏熔金,你是要强留我吗?我以为你没有那么固执的,只是一时走错。你们要改的法条,我也承诺会缓慢推进,为什么还不肯与我好好谈下去?”
  “难道你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归顺?只是耍我?”
  说完他又难以自抑地咳起来,震颤顺着交叠的臂膀,爬上晏熔金的身躯。
  晏熔金垂着眼,叹气:“我说过许多遍了,是朝廷不敢打,派你来求和,不是我们求着你赦免。”
  “要不是你来,我根本不会见朝廷别的人。”
  他双手沿着屈鹤为臂膀朝上爬,直到托住他肩膀,将颠簸在重病中的人重新搂住,像帆那样稳住船身。
  “老师不要说话了,咳得这样厉害。学生早在井州,就找了许多大夫,有善治各种奇毒的,一会儿叫他们给老师看看,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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