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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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拽着屈鹤为的头发,将他的后脖颈压在椅背上,再开口时声音更加嘲哳——
  “我要他的身体。”
  “把苍无洁的身体给我,我要去埋葬。”
  屈鹤为残忍地扯平嘴角,吐出一句:“逆党么,早烧死了——骨头都不剩。”
  瞧着近在咫尺的两只瞳仁一缩,散开时因迷茫再难聚焦,因痛苦不住颤抖,屈鹤为轻而易举推开了瞳仁主人的挟持。
  说:“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不懂事,想再去水牢待么?”
  “还是坑杀乱民的时候,该连你一同踹下去?”
  晏熔金的手在抖,他耳边轰轰作响,如同战场的余啸,他有一刻真的想干脆利落地压下刀去——
  他知道杀了屈鹤为后,自己也逃不脱一死,但他不怕。
  可当寒风刺入鼻腔,他闻到了苍无洁身上的硝石气味,神思一乱,最终汇成一个念头——苍无洁不会想看到自己这么快下去找他的。
  他是苍无洁的学生,或许是唯一一个听过他思想的人,他要走下去,为他们共同的愿望豁出一切,不要叫苍无洁的最后一点东西消散在人间。
  他的头脑瞬间凉下去,连带着面色也阴厉冷漠起来。
  老师的死,将他变得如一把出鞘的大刀,他仿佛陡然长大了,没有人给他兜底,他不得不在迈出每一步时,用坚定自外而内地武装自己。
  “我会为苍无洁正名,会让你偿命。”
  屈鹤为捡起滚落的书简,撇了撇上头的灰,笑得轻蔑——
  “好啊小和,我等着那一天。”
  阳光下,屈鹤为手背的烧伤格外刺眼,同他高高在上的神态一样。
  第20章 第20章 他轻笑:“你将我当做谁了?……
  井州事罢——民生渐复,流匪四散,官员焕新,徭役长轻。
  屈鹤为、何观芥奉旨回大都。
  晏熔金冷着面,执意自己不甚熟练地骑马,也不愿和屈鹤为处于同一马车内。
  他原先还因孟秋华与疑似布局砍断人牙子生意的事,对屈鹤为有些改观和疑心,但全被他坑杀流民与烧死苍无洁的事盖过了。
  救孟秋华,只是以善小而为的随意一抬手,但此外他作恶无数;人牙子一事虽不明原委,但为公主做事的晏采真信誓旦旦,道屈鹤为就是佞臣,叫晏熔金也歇了“其中恐有文章”的心思。
  他如今恨极了屈鹤为,梦里都在啖其血肉。
  然而有时他又觉得,是自己对冬信的包庇引来了搜察,是自己害了苍无洁,于是愁肠百转、万般苦痛,熬得人面颊深凹、瘦得骨头崎岖如岩,少年意气都磨了干净。
  缰绳勒得紧了,马走慢走歪了,一路落到那只马车窗边。
  旁人皆以为长史要同丞相讲悄悄话,不曾提醒阻拦。
  窗帘被拨开,露出里头并排坐着的人影,屈鹤为说:“上车,他有话带给你。”
  晏熔金盯着一旁陌生的白发老翁,对方不管他冷着脸,朝他安抚地微笑点头。
  “你是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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