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山匪受招抚,也是要先“自投罗网”,写“认罪书”的,他如今潜藏,是“拒不认罪”,旁人就是包庇的同犯。
  晏熔金自觉走进关押的单间,瞧着沿墙边窜行的细鼠,扪心自问:我做错了吗?如何才是对呢?
  他知道冬信的父亲是一位被顶功名、不得志的秀才,知道冬信是由自己的恩人托付的,知道冬信出现时只是个吃不饱的井州百姓,于是他接替他的父亲教导他,他还一份欠的恩情,他尽一个朝廷官员应尽的职责。
  或许,他该在第一面就将他押送官府。
  然而那时候他太瘦弱无助,同无数井州贫民一样,叫自己想着先予他饱腹。然而这一拖,就得知了他的身世和过去,见着了他一板一眼拿笔的样子。
  当时他想,法度是为了广泛地衡量公正;但在单个人面前,境况殊异,有时也能法外容情。
  他从来不敢深思这究竟是正义,还是私心。他只想着,这样对谁都好,对谁都没有不好。
  但没想到,冬信就像地上的萝卜,他底下连着一串阴私的根须,连着拔起来,不知道在哪落刀能正正好将他们分开。
  当初的放任,竟铸成大错。
  灰败的土墙上嵌着绒绒的霉绿,晏熔金感到无地自容,因为他的错,将恩济堂六十二口人全牵扯了进来。
  幸好苍无洁总是来无影去无踪,除却他与冬信,没有人知道他憩在落锁的小阁楼上。
  何崇山与小要被关在他右间,墙这面共三间牢房,还空着一间。这排牢房的待遇要比别处好些,至少有铁板床和被褥,至于多脏多乱先别管。
  何崇山不知晓他心里百转千回,还嚷嚷着出去要何观芥给他们好看。
  在狱卒为难地过来,给何少爷送了只干净蒲团,低声求他:“一会丞相的人要过来,您委屈一阵,就走个过场,很快就放您出去。”
  何崇山黑着脸,支使他:“再拿俩过来,还有俩屁股杵着呢看不见?”
  “还有,为啥把晏熔金和我们分开关?说起话来都别扭,跟隔着鸟笼子似的......”
  狱卒依言捧了蒲团和酒食来,在他要挪位置时犯了难——
  “何公子,这是丞相的吩咐......”
  何崇山这才想起来,晏熔金是实打实的屈狗的人,他不清楚晏熔金怎么混到岔路去的,只知道他同屈狗一向不对付,当即也同仇敌忾起来,唆使他调转到他哥手下,至少做事不用束手束脚。
  末了还挠头问:“说起来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爹是谁啊,叫屈......叫那谁这么看不惯你、又不干掉你?”
  晏熔金面色如常:“家父家母因被构陷早逝,我由舅舅舅母照顾大,他们都是平常人家。”
  何崇山苦思了会儿,高呼一声“燕子!我知道了!”
  一巴掌没轻没重地拍在小要屁股上,叫人敢怒不敢言地瞪了一眼。
  “你知道什么了?”
  “这屈鹤为可变态得很!据说男女通吃......我还听说,他用妖术把娈童变成自己的模样,彻夜淫.乱!”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