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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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冬信垂首“思过”,晏熔金轻轻叹气——随后忽地想到采真说自己苦相越来越重,该去开点疏肝解郁的逍遥丸吃吃了。
  “苍先生呢,你不是‘说’他回来了吗?”他语气略软和下来,斥责冬信的事一时也改不掉,只得循序渐进,同时彰显自己的决心。
  冬信还是顾忌他方才发的一通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直到屏风后传来碎成一粒粒的风咳,晏熔金才疾步绕到后头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苍无洁竟四肢大开地躺在窗前地上,冰凉伺机蹿爬上他的四肢百骸、侵入气血元府。
  如何不着凉?如何不生病?
  晏熔金当即跪俯在地,将两条手臂插挤进苍无洁身板下,待被那对蝴蝶骨一硌,才使劲将人拦腰抱起。
  苍无洁乍然腾空,在几步颠簸中惊醒,他颊上有两道红色压痕,叫晏熔金看得想笑。
  “小和,你来了......”他绷紧的身体放松了,甚至就着搂抱的姿势捋去晏熔金头上的雪花,“外头下雪了?”
  “一直下着,没有停过。”
  “你身上一股药味儿,病了?”
  “没有,老师,我只是路过了药铺。”
  晏熔金垂眼,看得见他悉心描绘的眉眼,色秾丽,形似剑,面色在薄薄的敷粉下透出青色。
  他绕过屏风,将人放在小榻上,拉起被褥一路到他下巴,将颈侧的被褥掖结实了,又挑着远些的被边,捏提出两个角护住苍无洁的耳朵。
  苍无洁自始至终注视着他,眉头攒动,抬眼到一半时总要顿一下,仿佛在确认眼前人的目光也属于自己,才胜券在握地彻底睁开。
  待耳朵也被遮住时,他不禁哑然失笑:“我又不是瓷娃娃,用不着这么小心我。”
  晏熔金按住他拱起的被角,将他的手锁住:“老师,井州需要您,您的身体不能有一丁点儿事。”
  苍无洁的眼睛微抬,随即又落寞地垂下。
  “老师想到了什么?”晏熔金将带来的新大氅盖在被褥上,像在玩叠叠乐。
  苍无洁摇了摇头。
  复又轻轻笑起来,眼睛明亮,但神情是漫不经心的:“只有井州吗?”
  晏熔金也不在意他用玩笑搪塞,一味顺着他:“学生当然也在意,学生给你养老,行吗?”
  这话苍无洁听得多了,眉毛都不挑一下,径直叫冬信将上午的课业交给晏熔金批改。
  而他偶尔张开阖着的眼,瞥一眼少年素净的面颊。
  发现这小孩不知怎么习惯了眯眼,好端端一双圆鼓鼓的眼睛,为充气势似的,总强自压成镰刀与燕尾的形状。
  假狐狸。
  冬信捧着本子出去了,晏熔金怕他影响苍无洁午睡,叫他重写了几处等自己下去看。
  回头时,苍无洁已睡着了。
  于是晏熔金轻轻沾上床边,侧身又拉了拉被子。随即不放心地起身,去瞧窗户关结实了没有,又倒了杯热茶,怕苍无洁醒了没有温的喝。
  胡乱忙完一通,他又坐回苍无洁身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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