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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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大人,不要捉风捕影,我只是手痒。”
  “那为什么你要送四爪的假龙袍给吴定风?”
  苍无洁伸手抵住晏熔金的额角,将他执拗的大眼睛往远顶。
  “没有那样多为什么。我倒是好奇,小大人在怀疑什么?”
  风呼啦啦地扳扯树林,连续的发问将两人的身形也带得不稳。
  “屈鹤为。”
  苍无洁眼皮一跳,随即听得眼前人胸有成竹地道——
  “你是屈鹤为的人。”
  苍无洁怪道:“何来此说?”
  晏熔金耐心同他分享自己结论的由来:“你献假龙袍,因为你是皇帝的臣子,奉命以身涉险、深入探查,但不能真背主。”
  “你救我,是因为你是屈鹤为的下属,而我是他的人、他的脸面,他要你救我回去。”
  “而我终于醒悟,是因你画得出详尽的京观台,因为你不是久居山林的山贼,而是亲眼见过甚至参与铸造的官员。”
  “所以,苍无洁,你真实的名姓与身份是什么呢?”
  苍无洁叹了口气,反问他:“其一,你又说我是皇帝的人,又说我受屈鹤为支使,而屈鹤为正是人尽皆知的贼臣,不助纣为虐和山匪分一杯羹就是好的了,又怎会让我来此?”
  晏熔金一时结舌,磕磕绊绊道:“眼见为实,也许他暗中做着好事呢......”
  苍无洁拍手笑道:“怪哉怪哉!就你个犟种异想天开,要是暗地里好事真成了,何来这样多民怨与灾祸?”
  接着苍无洁又道:“其二,我画得出京观台,自是因取黄袍时路过亲眼见过,哪有做土匪就要绑在山上一辈子的做法?”
  “其三,不是我救的你,要是你吃了人肉与观音土,要是你没有借打滚的动作往土像里塞针、又祸水东引给陈惊生,你早就死得透透的了。我只是——好玩儿,看到你这么想活,帮你一把。”
  “毕竟,你软弱、呆笨,被掳多日外头一点风声也无,必然是个芝麻小官,活着也掀不起半分风浪吧?”
  这话太伤人。
  晏熔金捏紧了尖利的树枝,听得他继续道:“快滚吧——不会连路都不认识吧?哈,别误了我做正事......”
  “你,还要做什么?”
  苍无洁说:“祸祸匪寨啊,再祸祸平头百姓啊,东抢西抢;哪儿有戏去哪儿看,乱世无情,能活着就要自己找乐子......”
  “嘿,握木棍做什么?想打我?小废物,要不喊声爷爷我教你两招......”
  他还吊儿郎当笑着,却听晏熔金幽幽道:“爷爷,你旗花掉了。”
  苍无洁低头一看,笑声断了。
  耳边还飘来带笑的一句——“哟,上头还有官印呢,土匪爷爷和朝廷私通啊,真不可思议,怪哉怪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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