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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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生也要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忙,一个是为自己打工,一个是为别人打工。为自己打工就不必要看人眼色,为别人打工却不行。
  陈师傅这人就那样,他后来再说成生,成生都没搭理了。有时候想想工作跟生活又不是剥离不开,全天下工作都他妈一个样,只要打工,就得看人脸色。除非不打工。
  凭成生自己还悟不出来这点,这是他爸告诉他的,他爸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后,开始变得什么话都跟他说了。父子处成哥俩,也没什么不好的。
  成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上班的,谁知最近陈师傅上班跟换了个人似的,过道碰见他,居然开始笑盈盈的跟他打招呼了。
  陈师傅视弱的严重,走近了才能看到大致轮廓,他看人就跟看色块儿似的。平日里工作服一换上,识人全凭身形,大色块儿中等色块儿小色块儿。馆里盲人也多,大家识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不盲的都会大老远主动打招呼,让你知道他是谁。陈师傅对成生就是,不想搭理就装作没看见,想搭理的时候认人那是一认一个准。
  “生生啊,我带了马齿笕饼,在休息室,等下去吃哈。”
  成生本来都侧身给他让道了,一听这话,颇觉受宠若惊,没反应过来的应说:“好的。”
  太阳打东边儿落下了这是,成生纳闷,这人怎么说变就变,想不明白。
  尚思游来的不勤了,成生的上钟率也不怎么高,客人都爱用手法熟练的老师傅,信得过,不怎么愿意点他。成生无聊了就会在各个楼层间溜达,他刚跟陈师傅打过招呼,转角就在卫生间撞上了新来的客人。
  说是新来的纯是成生以前没见过这号人物,同样的西装打领,颀长身量,明显的感觉要比尚思游更显浑厚。成生现在看人就爱以尚思游作为衡量单位,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尚思游,一种是无论完美残缺都或多或少比不过尚思游的人。
  成生跟那人对上眼,一闪而过,什么信息都没获得,那人就出去了。
  他洗过手后也下楼,不想去休息室,怕撞见陈师傅非要他吃饼,于是去了大堂。下午五点钟了,天光因为即将到来的黄昏变得暧昧起来,热度依旧不减。
  苗其炜才出推拿馆,就看见他那个师弟倚在车旁,似笑非笑的等他。
  “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不在车里等?”苗其炜问。
  尚思游摇头说:“你知道我不怕热。”倒是怕冷。
  “随你吧,我都说了我今天开车来的,你干嘛还要来接我。这等会儿是开谁的车?”苗其炜同他许久不见了,不怎么显生分,还跟读书时候一样,有什么就讲什么。
  尚思游噙笑道:“你想开谁的就开谁的呗,车放这里,还能丢了不成。”
  苗其炜揉了揉肩,伸手说:“那开你的,我来试试这台宾利。”
  尚思游把钥匙递给他,等他上车了,尚思游仍是站着,不见有要上车的意思。
  成生在大堂转了一会儿了,又被小程给塞了棒冰,腮帮子咬的一边鼓起,百无聊赖的往玻璃门外看,等下班。就一个转头的功夫,居然看见了尚思游!
  没看错,成生笃定,还咬着棒棒冰就往外冲。脚步踏出旋转门的刹那,扑面而来的热浪像是化作蒸汽的海潮,令人浑身湿黏不舒坦。
  “别跑,又跑一身汗。”尚思游看到成生,不由出声念了句。
  成生隔着条道儿,听话的刹住脚步,知道尚思游要等他,走的缓了些。尚思游就站在树荫下,浓绿色照着他雪白的衬衫,清俊模样看的成生同了手脚,别别扭扭的朝他走来。
  尚思游看他踮着的步子,猫儿似的故作矜持,很有意思。
  “哥你怎么来了!”成生走到他跟前,溢于言表的欢喜伴着絮絮叨叨的话语,“没听说你要来啊,这都要下班了,今天还赶得及吗?”
  “顺路,今天不进去了,过两天再来。”尚思游觑见他手中拿着的奶白棒冰,隔老远就看见小孩儿嘬着咬了。极贪吃的嘴,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吃的下…
  “啊,今天不来啊。”成生有些失落,已经一周没来了,今天路过门口还不进来。再不来,都成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尚思游笑,“快下班了吧?”
  成生蔫了吧唧地,“快了。”
  “不耽误你下班,我还有事,先走了。”尚思游垂下视线,看棒冰遇热冒出的水珠沿着成生细瘦的指蜿蜒,晶莹剔透的漂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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