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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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呛么?”梁曜下意识把宣传册扔到茶几下,惶然起身,忙打开和阳台连接的落地玻璃门。
  “还好。”林朝暮把烟灰倒掉,烟灰缸放在在厨房水槽里打开水龙头冲洗一遍拿出来重新放在茶几上,“我喜欢你身上的烟味。”
  让他很安心,他语气竟然很轻松,还有几分愉快的意味,似乎今天医生确诊他是诱导发情的接触恐惧症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梁曜瞥他,低声道:“你出门回来就洗澡,是混杂的气息会加重你的负荷吧?”
  林朝暮默认了,梁曜深呼吸,再问:“你是今天才知道,你的接触恐惧症是激素类型的么?”
  “这重要么?”林朝暮反问。
  “当然。”梁曜低吼,他像是精神被绷到极致的大型动物,暴躁的撞着山壁,他很快镇定下来,双手向上搓过高挺鼻梁,声音沙哑:“我不是冲你…别生气。”
  “我只是,只是…”他极力的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措辞,最终还是颓然放弃了,双肩缓缓一沉。
  林朝暮是被他诱导激素水平的,而他们分离后从未见过面,也就是说这些年林朝暮从未得到过他想要的陪伴,他身体的痛苦一直存在,不过这一年严重到了病症程度。
  “对不起。”梁曜薄唇嗫嚅着不断道歉,悔恨充斥内心,他若是知道跟林朝暮过于亲密会让他诱导激素水平,他会和林朝暮保持距离的。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梁曜,他清楚没有能力守护一支花蕾,就不应该让他沾染自己的气息。
  他必须走得足够远,然后在珍惜中遇到一个富有、耐心而懂得守护他的人。
  “那件事后的两个月,我的激素水平就改变了。”
  “他们又培训了我两个月,见了许多男人,我发现他们遇到我的时候会兴奋,有反应,但是我没什么感觉,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我是在想你,后来才知道是身体上就限制了自己去接触其他男人。”林朝暮从不吸烟,但梁曜身上的烟草气息,让他像嗅到猫薄荷的大猫似的,神经末梢引起颤栗的兴奋,“或许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梁哥,即使是这些年没见到你,因为激素水平引起的接触恐惧症,我也觉得你在我身边。”
  他克制着本能,微垂着首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和精巧的下颌,“梁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缠着你的。”
  “我喜欢你,很多年前就喜欢你,这件事我永远不后悔。”
  “人生不称意事十之八九,错过无法挽回。”林朝暮打开空烟盒,角落里还有一根烟,他拾起烟递给梁曜。
  嚓—的一声转动打火轮,纤细手指拢着火光给他点燃香烟。
  梁曜下意识低头吸烟,袅袅烟雾后,林朝暮咔哒甩上打火机,红了眼圈低声道:“不要揭穿,让我悄悄喜欢你。”
  梁曜机械的再吐出一口烟雾,心脏一绞,林朝暮没提到一个“爱”字,他却感受到了其中的分量。
  喜欢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们在漫长的时光里走散,重逢,彼此独立的走完了所有心路历程,因为没有得到对方的承认,这只是“喜欢”,他缺少了一个最关键的步骤,因而永远也无法酿造出甜蜜的醴泉。
  “我去洗澡。”梁曜抽完了一支烟,直到火光要燎到手指才惊醒,猛地按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注视着他的方向,倒退一步声线干涩,“一会儿给你做治疗。”
  他像极了渣男,面对剖白不表示不拒绝,只是转开话题。
  “嗯。”林朝暮仍坐在沙发上仰首应道,他唇角扬起的弧度不甚明显,眼底却含着笑意,较浅的瞳色让月光落进他眸底时如琮琮流泉,微一流转便泛起潋滟波光。
  哗哗——
  酷热的风拂过干枯的灌木,伶仃的草秆丛顺风倒伏,和荒野同色的猎豹一寸寸逼近,它身上紧实流畅的肌肉已经微微颤抖,在这个旱季,等到这次狩猎机会前,它已经消耗了过多的体能。
  但它依旧耐心,借助着风声和干瘪草茎摩擦的声响前行,选好的猎物透过摇曳草丛映在他融金似的瞳孔里,它舔了舔因缺水而干裂的唇,却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梁曜断断续续在林朝暮家住了两周,这是第一次在他家洗澡。
  也许林朝暮不在意,但是他一直留意着界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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