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入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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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整栋别墅剩陈安的房间没关灯。
  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本账册和几份刚从湾仔带回来的文件,右手肌肉还有点酸痛,但写字已经不成问题。
  这不是第一次他碰接触账本,但这一次和以前不同。
  几天前,阿光递给他一本账本,说:“别带走,现场看。”
  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并不是普通货品,也没有走私电子表或香烟的字样。全是编号、简写、重量与进出数字。
  “这是什么?”他问。
  阿光没看他,只回了句:“六记的活,别问,记清楚。”
  六记全名叫陈永禄,是社团管总账的白纸扇。
  早年打架掉了颗门牙,说话漏风,但是算账从不出错,几年前的流水他闭着眼都能说清楚。
  记账本上还夹着一张纸条,是六记亲手写的,短短几行字,写得很客气:
  “此为湾仔二区‘附档账本’,请安仔先核对应收应付与本季度货物流动数据是否一致,方便后续交接。”
  所谓“附档”,不挂名、不对外、不备案。
  他没再追问。他从不多问,只管做事。
  账册他照抄下来,回去画了图表、列了汇总,再凭印象将每一个编号和其进出频率做了交叉比对。那种看似杂乱、实则深藏规律的流转表,在他眼里是某种可解的密码。
  第三天交出去时,阿光看了他一眼:“不错。”
  从那以后,送到他手上的文书活变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安几乎每天都在做这件事。
  他也不是没脑子。
  账目处理到第二周,他就看明白了:这一类编号,利润惊人,动辄几倍起算,而且来货急、去得快,和常规贸易节奏完全不同。
  这些密密列着编号和流向,只用一个单词代称——“flower”。
  起初他只是机械地做账,但做着做着,那些数字渐渐变得有了意义。
  那晚他抬起头,脑子里第一次冒出一个念头:
  ——原来这种东西,这么暴利。
  一克顶十克,一袋抵一月,有时一批货少到放进一支烟盒里,值的钱却能买半套铜锣湾的楼。
  这不是陈安第一次接触到“flower”。
  他小时候就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城寨里从不缺这种东西,进货的、贩的、用的、烂在楼梯间的,全都有。
  以前楼道里常有人睡在废弃沙发上,一动不动,嘴角冒着白沫。有一次他凌晨去倒垃圾,看见有个女人脸朝下趴着,一手还揪着自己的头发,像是临死前特别痛苦。
  再靠近一点,他认出那是常在诊所门口晃的翠姐。
  几年前他说过,他不碰这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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