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3)
“殿下如此,倒让臣不知如何是好了。”
闵时安闭上眼,只当什么也没听到,不再理他。
她能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长久停留在她的脸上,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如同陷入昏睡,呼吸绵长。
见状,宋晟也不再停留,悄无声息离开了诏狱。
半刻钟后,闵时安缓缓掀开眼皮,有些疑惑宋晨为何还未出现。
按理来说,他应当进来端起那盆因宋晟出现而未来得及泼的盐水,而后狠狠浇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上。
闵时安打了个寒颤,打住自己诡异的想法,她兀自反思起来,自己是否太过恶毒。
因为如果她是宋晟,现在自己恐怕早就痛不欲生了,甚至连能否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闵时安“心心念念”的宋晨,此刻正直挺挺跪在地上,初春已然不算太冷,屋内的火炉燃得没有那么旺,他的额头却泛起细密的汗珠。
公主入狱之时,宋晟命他全权负责审问,虽未明说,但其字里行间透露着要让公主吃些苦头的意味,他自小便开始伺候宋晟,又怎会不懂。
宋晨头重重落地,
而后沉声道:“属下知罪,任凭主子责罚。”
说罢便保持着俯首跪姿一动不动。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但其实伺候哪个主子都相差无几,他们做奴才的,生死不过是主子一念之间罢了。
便如同现在,宋晟自诏狱回府后便端坐在上首,嘴角上扬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平静无波,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分明是因诏狱一行感到不快,改了主意。
但他作为奴才,又怎么会让主子揽责?
“哗啦——”
瓷器清脆碎裂声蓦然响起,宋晨猛然抬头,只见眼前青釉茶盏碎了一地,而宋晟鲜红的指缝间还残存着一些碎渣。
就在他想要起身为宋晟处理伤口之时,却听得宋晟淡声吩咐道:“退下吧,诏狱那边由我来接手。”
“是。”宋晨犹豫片刻,留下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后便依言退下。
宋晟甩动手指,将那些浮于表层的瓷渣甩掉,刺在肉里的也随之晃动,刚止住的鲜血再次翻涌冒出,他却不知痛般攥紧了手掌。
他直到如今也想不明白。
他一直都知晓闵时安接近汀兰是为何,宋氏权势滔天,不止闵时安自己想过这个法子,汀兰身旁一直都有诸如此类之人。
但,只有闵时安被汀兰所接纳了。
即便知晓她是怀着别样目的接近,汀兰仍旧愿意同她继续来往。
他作为兄长,自是尽可能满足妹妹的一切需求,因此便也随她们去了,只是他会在闵时安来时,刻意避开。
相安无事长大成人后,他见证了汀兰和她的感情日益深厚,和亲一事发生后,果然不出他所料,汀兰前来向他求情。
妹妹即将远嫁,于汀兰婚事,他作为兄长却没能帮得上忙,如今同她情同姐妹的公主落难,为着心中的愧疚,他同父亲据理力争,最终说服父亲做了让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