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3)
闵时安脸色这才好转,她思绪很快投入回想之中,满京城找不出有哪家名门望族擅制香料,或是手下掌管香料生意。
至于香囊,江南女子刺绣技艺精湛,倒是有很多相关作坊,但大多掌握在姜氏手中,其余零散的小作坊也只开些小铺维持生计,断然伸不到上京城中。
闵时安狐疑望向宋晟,也不是怀疑他本人,只是唯有他母族姜氏于此有牵扯。
“叫臣来猜一猜,殿下这是想到哪去了?”宋晟语调缓慢,尾调轻扬像是羽毛般落到人心中,惹人酥麻无比。
“臣母族虽经营产业万千,可此前五石散暴利,以一便可抵过其所有,即便如此,姜氏亦不曾涉猎当中。”
“如此,殿下可安心了?”
闵时安轻嗤一声,嘴上不落下风,道:“你莫不是做贼心虚?”
宋晟又为她斟了杯茶,和着水流声缓缓道:“哪有?不过是不想在殿下心中留下污点罢了。”
闵时安接过茶盏,霎时间,脑海中通过话本补全了一场大戏,有些僵硬道:“仆射说笑了。”
“既如此,那问题当出在香料上?”
宋晟应声道:“约莫是了。”
闵时安左右想不出个所以然,将香囊往宋晟身前一推,沉声道:“我不甚了解五石散,其中关窍你清楚些,香囊你先替我保管着,等事后还我。”
宋晟拿起香囊,将香囊里里外外看了遍,正当闵时安以为他发现什么新线索之时,却听得他道:“这香囊也未曾镶金砖,殿下怎得就这般小气?”
闵时安一口气哽住,险些没吸上来,她咬牙一字一句道:“仆射也知这是时乐那蠢货送的,劳仆射妥善保存。”
说罢她气愤地拂袖离去。
第18章
“姐姐去了哪里?叫妹妹好等。”和敬见闵时安回来,赶忙上前迎接,笑着继续道:“皇后娘娘昨日传我进宫,说十日后为我举办赏花宴。”
和敬的府邸临近闵时安的公主府,是谢皇后安排的,因着离得近,和敬时常主动来寻闵时安。
起先闵时安还有些不自在,担忧和敬会对她心生芥蒂,不料和敬似是看穿她的顾虑,语气坚定,直言你我同为女子,乱世中求生不易,无需计较。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识起来。
闵时安拉着她的手坐下,应道:“母后此举意在为妹妹与各贵女命妇牵线,妹妹可有何疑虑?”
她垂眸攥紧和敬的手,继续道:“瞧妹妹记性,不是说过妹妹不必如此生分?同我一样喊母后便好。”
当初和敬过继,谢皇后因愧疚将和敬记到自己名下,本没想着她会回来,但既然如今人已在了就不得不为她考量。
和敬原母家定是回不去了,她的身份尴尬,虽在百姓中备受爱戴,但其婚事也着实有些难办,只得先令她在各命妇眼前先露个脸。
“我知母后此举是为我好,可北巫男子凶蛮,妹妹暂时还不想和男子接触,姐姐,你可否帮我同母后讲?”
和敬也知这赏花宴意味着什么,有些难为情地撩开袖子,露出胳膊上大片青紫痕迹以及绳索勒痕,旧伤未愈新伤又至,触目所及之处皆是伤痕。
宗室女大多足不出户,因此皮肤格外娇嫩,和敬更是如此,即便在北丰养了一段时日,身上痕迹依旧久久退散不去。
宋汀兰来信中也提及过,和敬整日呆在房内,十分抵触宋晟和萧望京的靠近,只要她五步范围之内出现任何男人,便会浑身发抖,止不住干呕,直到后来才渐渐好些。
“好妹妹,你……”闵时安摩挲着那些痕迹,一切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