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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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元真看着越桓泽,摇了摇头:“孩子,这不是我当年的选择,而是你父亲的抉择。”
  闻言,越桓泽和沐宁皆心中一震。
  段元真缓缓说道:“当年,轩辕沧澜施下妖术令圣上失智。他没有直接除去今上,只因今上驾崩,皇位将由太子继承。圣上子嗣众多,轩辕沧澜若屠尽龙裔,必致山河鼎沸,九州共诛。故其以摄政之名临朝,而众皇子避其锋芒,对其退让,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可他终究不甘心一辈子如此,便谋划攥取九州龙脉所蕴至尊之力,藉此镇压天下反抗,登顶人皇之位。”
  段元真追忆往事,将真相一点点揭开。
  “褚家祖传的阵法图册,素有传世无双之誉。传言图册中的核心一阵,能让掌阵人汲取人世间的极致之力。此图册自古以来唯褚家父子代代相传,外人难以窥见。轩辕沧澜为得此阵,便设毒计谋害褚氏满门。彼时,他看中了我的阵法之才,欲招募我为其所用,故先试探我的忠心。一夜,他召见于我,告知有一份伪造的谋反罪证藏于褚家,命我次日亲手取出,揭发你父亲。”
  他微阖双目,复又睁开,投向越桓泽的目光中含着浓浓的悲色:“那夜,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连夜赶去寻义弟,告知他此祸。通过分析第一份伪造罪证的藏放位置,义弟和我连夜揪出了轩辕沧澜安插在褚府的内奸,那人供出府内还藏有第二份伪造的罪证,但他家人悉数掌控在轩辕沧澜手中,他未透露第二份罪证的位置便服毒自裁。”
  “我和义弟一时无法找到那被藏匿的第二份罪证,天色渐明,我不得不离开。那时,你父亲要我亲手揭发他,以此作为向轩辕沧澜献上的投名状。”
  “你父亲说,绝不可让此等邪佞之徒登临帝座,否则天下苍生必将陷于无尽的苦难之中。义弟要我取信于轩辕沧澜,潜伏于他身边,全力阻止其阴谋。你父亲未将内情告知越参军,正是因为他已将歼灭轩辕沧澜的重任交托于我。越参军虽忠勇热血,却远不足以与轩辕沧澜抗衡。若让他知晓内情,万一他应变不当,只怕会引起轩辕沧澜对我的怀疑。”
  越桓泽动容道:“段伯伯,这些年来您忍辱负重,受委屈了!”
  段元真将目光投向密室中的九州封天阵,嗓音伤感而悠远:“我与你父亲因同好阵法,少年时便结为知己。你父亲深知觊觎褚氏阵法图册者众多,为防万一,与我约定人前陌路,人后至交。在皇天后土前,我二人早已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兄弟!”
  “那些年少岁月,我与义弟在高山流水间共研阵道,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1]。这些年来,唯留我一人立于华亭,望白云苍狗,蓄满腔哀思,今日终得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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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越桓泽与段甜儿的婚礼定在酉时,星炼真人午前便已抵达段荣公府。
  赵景、宋梨、萧昊等同门友人本已备下贺礼,欲前来观礼,星炼真人费尽心机,设下诸般说辞,方才将他们一一拦下。
  星炼成了婚礼上天剑宗唯一的代表,作为新郎一方的长辈出席典礼。
  他初入段府时,看段家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随便一个小厮也是贼眉鼠眼的。
  待他与越桓泽闭门长谈后,再踏出房门时,他看段府之人各个眉清目秀,只觉段府管家的笑容里也带上了忠厚之气。
  黄昏前半个时辰,轩辕沧澜作为主婚人,依礼提前驾临喜堂。
  他步入厅中,落座在喜堂正位上,两侧各立有四名护卫。
  段元真双手捧着亲笔誊写的主婚词,恭敬地奉上。
  轩辕沧澜接过,目光掠过红笺,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喜堂中一名侍女暗暗看去,堂内除轩辕沧澜一行人外,有段元真夫妇、越桓泽、星炼真人、段北念夫妇、佘无咎一家三口,以及段府管家。
  宾客陆续登门,府中下人往来通传,唱名声不断。
  段夫人、段北念夫妇、佘夫人和佘少主、段府管家先后离开喜堂,去往庭院中迎宾。
  宾客们被安排在外厅稍候,待酉时至喜堂外观礼。
  段元真看向佘无咎,爽朗一笑:“佘兄,小弟在此伺候摄政王,烦劳你代我出门迎客,撑一撑场面,以免怠慢了诸位贵宾。”
  佘无咎那张常年寡淡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生意人精明的微笑。
  “段贤弟,有尊夫人和我家夫人在外执礼,岂会怠慢贵客?倒是你的幻阵阁接了摄政王恩赐的大生意,你这般催我走,莫非是认为我的御符楼不配为朝廷分忧?”
  段元真眸光一动,冲挚友点了点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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