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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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当她发现自己真正恨上柏溪雪,便意识到,自己也何尝不是一只病蚌?
  明知此事荒谬污秽为世道所不容,但今夜,她依旧在这里与柏溪雪绝望地相对。于荒凉无垠的夜晚触碰亲吻,如困兽缠斗,至死方休。
  仿佛今宵之后再无明日。
  黑暗之中,言真狼狈地笑了一声,听见自己声音里的仓皇与绝望。
  她理解柏溪雪了。
  命运何其弄人,在恨上柏溪雪的那一刻,她同样在血肉模糊的恨意中,发现一点泥沙俱下的真心。
  房间内很暗。言真起身,披上睡袍,趿着软拖,到浴室去洗了洗手。
  然后,她擦干了手上的水渍,回忆着平时柏溪雪往手包里放烟的位置,浅浅地摸索了一下。
  果然摸索出一只精巧的烟盒。她用指尖嗒一声推开,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别在耳后,便径直往阳台去。
  言真用手轻轻拢着打火机上那一点跳动的火苗,点燃香烟,将它夹在指尖,慢慢地吸了一口。
  旋即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其实不会抽烟。
  她只是需要做点什么,来避免自己发疯。
  月亮已经开始西沉了,略带腥咸味的海风吹过来,她感受到寒冷钻进衣袍,忍住咳嗽的冲动,将那一口烟轻轻吐出。
  幽蓝的烟雾跳升,言真盯着她,感觉灵魂下坠,消散在空中。
  第54章 能拿捏进退是艺术就似比剑。
  一支烟的时间很短, 言真回房间时,柏溪雪还在睡。
  她显然是累极了。乌黑长发泼墨般散在床榻上,洁白肩膀深深浅浅都是痕迹,视觉如此鲜明。
  房间开着暖气, 有些热。言真低头看了眼指尖, 嗅到到淡淡的薄荷香烟味。
  是柏溪雪的气味。就在不久之前, 她仍指尖湿滑, 热意蜿蜒没入,一直打湿指根和掌心。
  她无意义地轻笑了一声。
  枕巾花掉了, 因为有人曾被压住,伏在枕头上小声呜咽哭泣,留下泪痕和凌乱的口红印。
  那时她的长头发,握在手里手感很好。
  言真垂眼看她,慢慢抚过她的发丝, 将它们拨向一旁, 露出后颈上的牙印,又想起她哭泣的眼睛。
  难道当年柏溪雪将她摁到枕头上,也是这样愉快的心情么?
  在羞辱人这点上柏溪雪真是教了她不少。
  言真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想用脚尖踢踢柏溪雪,让她滚回自己房间去。
  但她没有。主要是没有踢醒,大小姐倦极了,抱着被子睡得正熟。
  她们前半夜实在糊涂荒唐, 以至于衣带礼裙全纠缠在一块。
  柏溪雪睡在其中, 大概是觉得有些凉, 胡乱拽了件什么盖在身上, 便睡得酣然。
  言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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