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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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她背靠着门才意识到,刚才二人争执时听见“乒”的那一声响,竟然不是言真随手扔的酒杯。
  而是言真克制着情绪,在伸手扼住她咽喉之际,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
  柏溪雪在心里轻轻冷笑起来,是啊,言真多能忍啊,她就是这样有教养的人,从来不会将情绪迁怒到其他东西上。
  她就是对言真这种矜持的克制又爱又恨。一个人要有多么幸福的童年,才能培养出对道德与秩序感的深信不疑?
  那是她从来没拥有的东西。
  那支水晶高脚杯,杯颈纤细杯壁轻薄,在这么剧烈的肢体争执下,依旧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
  那又是为什么,现在言真又吻她吻得那么重?
  火气都迁怒到她身上了对吧,这个时候怎么不讲究分寸了呢?
  柏溪雪笑了,灿烂又残忍的神情,鲜红嘴唇一张一合:“言真,你现在似乎和我一样了。”
  她并没有说哪里一样。但是痛楚传来,她下颌被言真用虎口卡住。
  指尖深深陷入软肉之中,逼得转不了头,只能被动地承受。
  今晚言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仿佛恨意化作烛焰,绵绵烧在眼瞳和指尖,烫得柏溪雪连骨缝都在颤抖。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懂事,总忍不住用手指去捻黄铜烛台上跳动的火芯。
  后来家里所有烛台都放到高处,却不料此刻她又被烧入这场经年的高热,如飞蛾扑火。
  酒意糜烂,烧灯续昼。
  礼裙轻薄,耐不住摩擦,柏溪雪不甘示弱地闭上眼,回吻言真,与她唇舌缠斗。
  言真的吻技比她料想的更好。
  她们当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此前的每一次,言真都是一种婉转承欢的讨好,公事公办的柔顺,休想再在她那儿多讨一分别的。
  但今天晚上她的吻比之前都要混乱炽烈,久久地勾缠柏溪雪的唇舌,让她动弹不得,怎么踢蹬都只能被扼住。
  连腿弯都发软。
  大概也是因为她喝的酒太多了,长久得几乎令人缺氧的吻,柏溪雪脸颊越来越烫,却又听见言真的声音。
  “你以前和你的那些情人,也是这样做的吗?”
  手指摩挲着湿红的嘴唇,言真低声,漫不经心地问。
  柏溪雪现在看起来可怜极了,被酒灌得东倒西歪,只能软软地靠在她肩头。
  她被吻得失了神,只困惑地回望言真:“嗯?”
  言真却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没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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