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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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实在体贴,随汤圆送到的还有一小罐玫瑰酒酿,言真挖了一大勺,沸水翻腾,顿时满屋甜香。
  她将汤圆盛到甜汤里。柏溪雪擦着头发走过来,言真瞥她一眼,又低头,把手上抓的两把瓷勺搁下。
  柏溪雪仍是穿着上次那套睡衣,脸孔雪白剔透,被热水蒸得透出粉红。一头湿润的头发,黑长柔亮,此刻被柏溪雪攥在手里粗暴地揉搓。
  言真被她暴殄天物的动作弄得皱起眉头。女明星都看重皮肤和头发的护理,曾经言真替柏溪雪吹头,总是要用毛巾小心翼翼攥干,再用吹风机慢慢打理,抹上精油吹到柔顺。
  现在柏溪雪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摆明了就是在赌气,要她心疼她。
  谁心疼谁啊。言真也赌起气来,少在这里给她摆脸色。她心想,明天一早就叫柏溪雪滚蛋。
  两人都气鼓鼓地一屁股坐下。瓷羹碰撞,成为小房间内唯一声响。
  言真咬了一口汤圆,清甜绵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她低头惊异地看了一眼,汤圆的馅儿居然是燕窝。
  柏溪雪显然察觉到了她的惊讶,大小姐抓着调羹,微微矜持地昂一昂首。
  ……真是骄奢淫逸。言真受不了柏溪雪那臭屁的模样,硬生生把自己的惊讶压了下去,状似波澜不惊地吃完了一整碗燕窝汤圆。
  原来金钱吃起来是这种口感。多吃点吧,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
  言真被自己这种穷酸心态逗乐了。
  新年前的最后一小时,两个人依旧窝在沙发上看春晚。只是不再头靠头,柏溪雪披着毯子,用梳子扯头发,小声抱怨,怎么这么打结。
  那还不是你刚刚胡乱搓干惹的祸。言真看她一眼,那样一头好头发在柏溪雪手里真是遭了老罪。
  她再次压抑住过去替她把头发梳顺的冲动——鞍前马后也该有个限度,她在心里骂自己,能不能少犯点贱啊言真。
  然后倒计时就这样在柏溪雪和自己头发的打架里过去了。主持人倒数到零点的那一秒,电视和窗外都同样鞭炮喧天锣鼓齐鸣。
  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冲出天外,团团烟云弥漫,让人不敢想象此刻空气质量。
  爆竹声中一岁除。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和谁说新年快乐。
  这句话开头已经说过了,就在几小时,言真笑着对柏溪雪说:“一切都会有个新的开始的,今晚之后,我们就分开吧。”
  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柏溪雪恨得想挠花她的脸。
  但她不敢造次,因为言真已经站起来,把碗筷全都收进了厨房。
  两个人的年夜饭,碗碟其实没多少。
  言真很快就洗完走出来,一边擦着手上的水,一边低头问柏溪雪:“今晚你想睡床还是睡沙发。”
  柏溪雪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她,看见言真纤细的腰上围着围裙,睡衣袖子挽起来,手臂湿漉漉的还有没擦干的水痕,一幅宜室宜家的模样。
  她不知为何有些出神:“我们不能一起睡吗?”
  “……你说呢?”
  柏溪雪声音无辜:“好朋友也可以睡一张床啊?”
  言真简直想打她,哪里学来的直女腔调?
  但她忍住了,板着脸孔冷冰冰说:“那你睡床,我睡沙发。”
  话音刚落,她就搬枕头搬被子去了。柏溪雪哪里敢让她这个大病初愈的人睡沙发,大小姐咬了咬牙,终于下了英勇就义决心:“我睡,我睡沙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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