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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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识想要去解旗袍领子的盘扣,却又腾不出手,只能粗暴而烦躁地一扯,旋即再次将言真压在玻璃上。
  这是她自找的。
  柏溪雪咬牙切齿地想。面上却不动声色。
  “当然不算,我们这都是付过钱的。”
  她齐声说道,心里有股无名火,一贯盛气凌人的嘴却在此刻放软了声。
  “言老师,你渴吗?”鼻尖相触,交缠的呼吸里她用低低的声音哄她,又辗转去吻对方的唇,“渴的话,我们到楼上的房间去喝杯水好不好?”
  第12章 碰到你的脸,而千般感觉正浮现。
  自己的三十岁,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不是每个小女孩都会幻想过这个问题?十岁的时候,言真对三十岁的幻想是过年回家的漂亮小姨,永远穿着好看的羊毛大衣和高跟鞋,油烟气鞭炮声里香水味遗世独立。
  只要拉住她的手,就能在百无聊赖的年初三下午,逃离麻将和香烟,到镇上看一场电影。
  等到了二十岁,三十岁的幻想变成画报般的自己。未必能买得起小时候电视上央视女主持那样光泽润亮的珍珠耳环,至少也该有同等的聪明勇敢自信,穿烟灰色风衣如行走在时尚杂志中。
  年少求学重洋之外,冰天雪地里,言真抱着论文坐在巴士上冲窗玻璃呼气,指尖滚烫湿润,一笔一画勾勒出未来的痕迹,未曾想象过自己真正的三十岁会变成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还是那样冰冷的窗玻璃,在百米夜景之中,她被柏溪雪压在窗前,俯瞰满地冰凉又辉煌的灯火。如同一只被钉在标本框上的蓝蝴蝶,濒死挣扎,却又被身后的人将双手反剪在身后。
  柏溪雪低头咬住言真后颈,在那一小片苍白的皮肤上,用舌尖濡湿、打圈,再轻轻扫过。
  洁白牙齿衔起丁点皮肉,细细拉扯啮咬,带来酥麻的痒意与疼痛。像骄纵的猫玩弄垂死的鸟雀,柏溪雪若有似无地慢慢吹气,直到身下人一边呼痛一边颤抖,雪白皮肉上留下湿润绯红的小小齿痕。
  柏溪雪垂眼,从背后看不见言真的表情,只能看见被剥开的外衫,还有颈后细小的绒发,一半被薄汗濡湿,一半随着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颤抖。
  她伸手去摸对方的腰,一路下滑,感受到言真的腿正发着抖——她身上还有微微的酒气,混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白玉兰香。
  有花曾落在她肩头。
  在没有开灯的套房里,香味如幽静空气中划过一缕透明丝线,无声无息间留下丝红血痕。
  就在方才,柏溪雪被她低声哀求,求她至少先放她去浴室洗个澡。
  但柏溪雪偏不。
  她心情坏得很,言真闷哼一声,再一次被对方用力地按在了玻璃窗前。
  暖气调得太高了,掌心中的细小纹路,也被濡湿得黏腻晶莹。
  言真想哭,却又哭不出声音来。柏溪雪用空出的那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力气之深,指尖几乎要陷入脸颊软肉。
  她用一种冷漠的狂热神色,看人企图用无声的谄媚换取些许爱怜,脑海中却又浮现多年前的那幅画面。
  在那个时候,她的老师是不是也是这样,在那个叫沈浮的女人面前摇尾乞怜呢?
  还是说,因为她更爱那个人,所以就连接吻的神色,也要比此刻更心甘情愿、更神魂颠倒?
  柏溪雪没有答案,而言真不知道问题。所幸接吻无需思考,只需要在黑暗中避开眼神,便可一路辗转,抵死缠绵仿佛能至地老天荒。
  不知道过了多久,柏溪雪终于停下动作,神色平静地起身,到浴室去洗手。
  言真感觉自己几乎要散架了,从客厅的落地玻璃,一路辗转到沙发和卧室,她这辈子从没这么恨一个酒店的房间太大。柏溪雪一通折腾下来,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好像要加班猝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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