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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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俞年好像回到何惜上大学那年。那时候他知道何惜会回来,这一次呢,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当年何惜又是怎样看着他离开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学四年何惜总看他不顺眼。
  后来的日子,俞年总会关注国外新闻,地震、海啸、山火、恐怖袭击,每当听到类似的字眼,他都会格外留意,他还订阅了相关的公众号,下载微博关注官方号,每天看实时新闻。
  秋末的时候,江鹭说想带他见父母,他犹豫了,没有立刻答应。
  江鹭是个缺爱的孩子,虽然她总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姿态,但偶尔也会露出依赖的情绪,俞年不确定一心在何惜身上的他到底能不能给她想要的责任,他思考了两天,还是提出了分手,并向她提出赔偿。
  她没有索求赔偿,说很高兴他能够坦白,她说祝他以后可以幸福。
  说着说着,她就红了眼。
  当天晚上,他告诉爸妈这件事,并挑明了性取向,他觉得自己一直在伤害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说:“爸,妈,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我没办法和女人一起生活。”
  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妈妈默默走进卧室,爸爸也不看他,端着烟灰缸去阳台,关上门,客厅只剩他一个人。
  他们的沉默比打他还要让他难过。
  领养的孩子是个同性恋,大概会让他们受更多冷眼。
  俞年一夜没合眼,把手机里何惜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天刚亮的时候,他推开主卧的门,妈妈就坐在床边。
  前几天妈妈染了头发,但略显宽厚的后背和脖颈松弛的皮肤,仍然能看出她年过半百的年纪,俞年走过去,看见垃圾篓里堆满了纸巾,他跪在妈妈面前,握住那双不再细嫩的手,他抬头,看着妈妈红肿的眼睛,“妈,对不起。”
  妈妈红着眼笑,眼泪划过皱纹落下来,“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摆弄着手机,“我给你舅妈打了个电话,她是记者,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她说这没办法改,天生的。”
  妈妈又抽出纸巾擦泪擤鼻涕,“她说要真强迫你结婚,对你也不好。”
  俞年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伏在妈妈腿上哭,像个六、七岁的孩子。
  分明是他让妈妈伤心,妈妈还要反过来安慰他:“没事的,别哭了。”
  他再去客厅的时候,客厅里弥漫着香烟的味道,爸爸不在这里。
  第21章
  93
  宋梨一见到何惜,就说何惜老了。
  何惜翻了个白眼,“大姐,我比你还小一岁!”
  宋梨给他一记佛山无影脚,然后给何惜介绍她的男朋友,对方打了个招呼,突然拿出本子写写画画,何惜感到莫名,宋梨说:“他又有灵感了。”
  真奇葩。
  宋梨和她男朋友很腻歪,开车的时候还要牵着手,何惜坐得心惊胆战。
  来到公寓,何惜放下行李,去附近的超市买日用品,然后开始倒时差。
  他用了一周时间才适应这边的生活,又找了份博物馆讲解员的工作,上班前会在附近的咖啡馆喝咖啡,下班后也会在咖啡馆坐坐,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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