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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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心中打鼓,惶惶回:“温娘子不肯用膳,小的不敢强灌,恐伤到温娘子。方才侍女去送吃食,见温娘子合衣趴在桌上睡着了。”
  晏方亭似是早有预料,面上并不惊讶,照例换过衣服才去温澄的厢房。
  一眼就看出她在装睡,倒也不急着戳破,他气定神闲地坐下,同温澄膝盖挨着膝盖,明显感知她颤了一下。
  “温娘子不吃饭,你们这么多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晏方亭淡声说:“下去领罚,每人二十杖。”
  “是。”
  廊下很快传来动静,距离不远,能够让里间的人隐约听见木杖撞击皮肉的闷响。除此之外,被杖责的奴仆竟无一人出声。
  意识到这一点,温澄的身子颤了颤,焉能不知这是在拿捏她的心软。
  “小时候挨饿还没挨够?”晏方亭神色淡淡,像在谈论一桩与他无关的事,“再有气,吃饱再说。”
  不一会儿,家仆鱼贯而入。
  烧鹅特有的香味肆无忌惮地往鼻腔里钻。
  温澄不争气地吞了口唾沫,埋在胳膊里的眼眶也一下子红了。
  她猛地抬头,一双泛红的眼牢牢将人盯住,未语泪先流。
  当年官差拿人时,晏方亭不在家中,而是和温澄一起在烧鹅铺子排队。马上轮到他俩,人群被莫名冲散,伴随着吆五喝六的声音以及粗暴的动作,两人牵着的手骤然一松。
  「回家去。」
  ——这是晏方亭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方亭哥哥为何将我扣下?还派了这么多人看管我?”
  “我说过,是你公婆将你送予我。”晏方亭望着温澄的泪眼,心道比起儿时已有进步,他不在的这几日里,她虽仍旧像蜗牛把自己埋进壳里,却终于忍不住向他诘问。
  “我不信!”温澄一下子站起身,“我又不是一样物件,也不是奴仆,哪有随随便便‘送人’的道理?”
  “这就要问你公公了,只消小小暗示,他就忙不迭把你献上。小春芽,你识人不清,嫁进这种没有底线的人家,哥哥很为你伤怀。”
  温澄依旧气喘吁吁站着,似乎气上头了,身子都在轻颤。晏方亭挥了挥手,厂卫立马送上一份文书。
  那上面白纸黑字,寥寥几语,温澄瞥了一眼,顿生不好的预感。
  她一把抓起文书,被偌大的“放妻书”三个字惊住。
  再往下读,落款竟是杭湛!
  怎会是杭湛?
  杭湛亲笔写的放妻书?!
  温澄颤着手仔细辨认……还真是杭湛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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