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3)
第33章
李湛心中潜藏着不可告人的隐秘,余薇无法从他口中挖掘,只觉得近来的日子愈发怪异。
自那日见过书房里的青面獠牙后,当天夜里就梦到上一世自己死去后的情形。
如果说是巧合,那这一次又梦到的跳江,皆是她自己未曾经历过的事件,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端倪?
余薇百思不得其解,她苦苦回忆上辈子的经历,确实没有跳江的印象。根据自己对这段婚姻的推断,应是逃跑失败被李湛抓回去的经历,毕竟上辈子她也曾跑过一次。
不过藏在心中的困扰并未持续得太久,因为她知道,她肯定还会继续做梦,只有从梦中获取到更多的线索,才能推断出梦的意义。
抱着这种心思,余薇继续放飞自我,时常跟李承月厮混在一起。有时候是一起去参加贵族宴饮,有时候则去浮生馆消遣,也会去游湖。
李湛管不了她,因为会被怼,他并不想跟她闹得两败俱伤。
独自坐在书房里,凝视桌案上的画卷,画中女郎仍旧是他熟悉的模样,却始终抓不住她。
想起那天夜里她做梦说他逼她跳江的情形,当时他是恐慌的,因为太过意外。
在李湛的记忆里,每一次的轮回重生,余薇都不会有任何记忆。她会以全新的状态从死亡到新生,回到大婚那日。
他无比笃定,因为他曾经历过,对她的心理状态了如指掌。
但这一世,他产生了奇怪的错觉,她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不再像以往那般处处顾虑,而是放任自己肆无忌惮。
这样的余三娘叫人捉摸不透,李湛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怕把她握得太紧,以至于像第一世那般闹得生离死别;又怕给她的自由太过火,以至于像第二世那般跟周闵秀私奔跑了。
对她的掌控力度着实考人,既要给她舒适圈,又不能放纵,谨防她逃跑。
拇指轻轻摩挲袖口,李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阴影遮挡了半张脸,好似雕像一般许久都没有动静。
那时男人神情肃穆,眉眼沉沉。他紧抿薄唇,浅灰色家居服松松垮垮罩在身上,明明随意,却难掩骨子里极致的掌控欲。
那种偏执使余薇变成了他的一道人生难题,无法跨过的一道坎。他执着让她臣服,让她别离开,却始终无法控制对她的那个“度”。
他好似一只囚笼,她在哪里,他就在那里。当他觉得安全时,囚笼的范围会扩大,给她足够的空间;当他产生危机时,囚笼便会缩小,让她感到窒息。
就算他知道她会反感厌恶,甚至抗拒,仍旧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的掌控,哪怕伤人伤己。
有时候李湛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偏执,他对她几乎有着病态的执着。然而奇怪的是,他也说不清那种病态的根源到底在哪里,就是控制不住对她的占有,害怕失去,越害怕就把她推得越远。
这些恼人的情绪叫他无从适应,他心中亦明白问题的根源,若要放过自己,唯有放她一条生路,他才能与自己和解。
遗憾的是他放不下,他那般渴求她的回心转意,哪怕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投入进去的精力与情感不足以让他放弃。
一缕阳光从窗棂穿透进来,李湛抬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一头恶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这些日他故意避免与余薇碰面,免得又发生冲突。傍晚时分余薇查看账目时,周氏过来说起段玉春的情况,向她讨要钱银。
余薇微微停顿,问道:“她现今是何情形?”
周氏道:“段玉春怕刘屠夫坏事,许了钱财给他,说委托娘家表亲求得一门差事,进姚府庄子当差,刘屠夫信了。”
余薇点头,“刘屠夫好赌,定然见钱眼开。”
周氏:“只要他不跳出来坏事,段娘子顺利入得姚家,就有许多机会接触到姚三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