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鸟 第4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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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杀死,是她们没本事。”
  他满脸是被愚弄后的盛怒,想强装出一个笑,但失败了。
  李怀舟试图激怒我:“女人不都是这样?无论我想做什么,她们都反抗不了。我拽着她们的头发往墙上撞,用刀子……”
  我拔了刀再刺进去,他的声音变作哀嚎。
  “哦。”
  我说:“那就好好看看,现在杀了你的,是什么人。”
  刺入李怀舟体内的四刀,对应四名鲜血淋漓的受害者。
  一次又一次,我用刀锋剖开他的血肉,像李怀舟对死去女人们做过的那样,居高临下,面无表情,静静看他无力挣扎。
  最后一刀献给陈幼宜,我把它对准了李怀舟的心脏,在骤然响起的警车鸣笛声中,看他不甘而痛苦地死去,眼里尽是惊惧。
  你看,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多么英勇无畏,到头来,他还是在害怕我。
  李怀舟死了。
  至此,我只需把提前准备好的证词告诉警察,一个真假参半的故事就圆满成型。
  面对警方的问询,“为求自保慌乱拔刀”的我,不可能记得刺了李怀舟多少次,最好的应对方式,是发着抖,回答记不清。
  用心理学话术来说,这是应激状态下的记忆缺失。
  就这样,我的蓄意接近、无数谎言,都随李怀舟的死亡成了秘密,只剩下一场正当防卫。
  合乎情理,无懈可击。
  像张口吞下猎物的鸟,总要经历无比漫长的等待。
  伪饰杀意,隐匿声息,再悄然靠近。
  当它张开嘴,第一次露出锋利的獠牙,那将是一场完美的捕杀。
  第30章 秦素红
  秦素红最怕下雨天。
  童年时的一场意外,造就她终生残疾,每到雨季,湿气就钻进她骨头缝,在受伤的腿里生根、发芽。
  更不幸的是,父母对那场事故的惋惜,远没有对医药费的心疼来得真切。
  秦素红成了一件不被抱有期望的残次品。
  与她截然相反的,是小她三岁的弟弟。
  吃饭时,弟弟碗里总要多几块油亮的五花肉,逢年过节,弟弟身上能穿一件簇新的布衣。
  父亲的笑脸和母亲的叮嘱,大多数只留给弟弟,而她和妹妹秦素月,则像陪衬的绿叶,得不到青睐。
  对此,秦素红生不出太多怨恨。
  这是那个年代心照不宣、随处可见的现实,像无处不在的空气,让她习以为常地呼吸,也让她日复一日地窒息。
  在麻木呼吸着的日子里,秦素红唯一的慰藉,是妹妹秦素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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