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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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陈挽峥解下缠在手腕的丝带,蒙住岳临漳的眼镜,带着他到后院,按着他坐到石凳上,“今晚,你是我唯一的观众。”
  几分钟后,眼前遮的并不算严实的丝带透过暖黄色的光点,岳临漳听见从手机发出的琵琶声。
  解开眼前的丝带,院子立着一块屏风,前面是灯笼,音乐声骤然拔高的刹那,一抹纤瘦的身影自屏风左侧旋入,在屏风上投下翩若惊鸿的剪影,水袖甩出,月光裹着灯火在屏风纸面上游走,将那道影子勾勒得时而如敦煌飞天舒展广带,时而似寒梅傲雪弯折枝桠。
  岳临漳不自觉屏住呼吸,琵琶声陡然变得激昂,屏风上的影子随即凌空跃起,长袖绽开,袖中藏着的金箔簌簌飘落,在光影间织就流动的银河。
  岳临漳喉结滚动,终于看清那白色屏风的妙处:素白底色将舞者的每个动作都衬托得凌厉如刀,分明不见真容,却比任何丹青妙笔都更惊心动魄。
  岳临漳压抑着自己剧烈的呼吸,乐声戛然而止,屏风后的人轻轻喘息,纸面上的影子微微颤动,仿佛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岳临漳望着那道渐渐平复的剪影,握紧手心,掩藏手心及后背渗出的薄汗,他知道,他最终还是落入了陈挽峥刻意布下的情网。
  陈挽峥自屏风后现身时,只来得及瞥见岳临漳仓皇离去的背影,衣角翻飞间,他扬起唇角,抬手扇风,随口哼起钓鱼郎的曲子,鱼儿啊,别游太快。
  这一夜,岳临漳困在藤蔓织就的牢笼里,潮湿的藤蔓如蛇般蜿蜒,刁钻地缠上他的脖颈、腰腹,带着暧昧的粘腻,似要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烙上印记。
  隔天,陈挽峥被师叔的电话吵醒,依旧是提醒他浇花。
  “师叔,现在才五点,天还没大亮。”
  “那怎么了,我那时每天四点起床练功。”
  “好,我马上起来,给您浇花。”
  “诶,等等,话还没说完,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陈挽峥正迷糊着:“您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我听一花友说浇雪片莲最好用活水,这井水能不用就不用,你去溪边打水。”
  夜色未褪,陈挽峥拎着木桶跨出门槛,冷不丁撞上道黑影,吓得手中木桶险些脱手,“临哥儿?这么早,你起来扮鬼啊?”
  下意识的,岳临漳将拎着的桶往身后藏,陈挽峥的手电光束跟过去,昏黄光束里,对方内裤上的可疑痕迹无所遁形,在光的照映下格外醒目。
  聪明人总会在需要装傻的时候当瞎子,陈挽峥心下了然,夸张地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着佯装困顿:“正巧,我要去溪边打水,一起呗。”
  “桶给我,我帮你提回来。”
  “那你怎么拿手电?路这么黑,你不怕蛇吗?”
  “不怕,”岳临漳把手电放口袋,空出的手接过他的桶,“我怕狐狸。”
  “可惜你不是许仙,不然啊,白娘子现出原形时,也不至于被白娘子的真身吓死。”
  两人踩着露水往溪边走,岳临漳提着两桶水走在前头,陈挽峥晃悠着手电筒跟在后面,光斑不时落在他绷紧的后腰,又迅速移开。
  到了溪边,岳临漳蹲下身舀水,水流漫过桶沿时溅起水花,沾湿裤脚,陈挽峥突然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际:“小心,有蛇……”
  岳临漳下意识地护住他,桶打翻,滚进溪里,溅起的水湿了两人一身,挨的很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陈挽峥眼里映着粼粼水光,笑得狡黠:“不是不怕蛇吗?那你刚手抖什么?”
  他指尖仍沾着溪水,故意在岳临漳手背划过,留下一道蜿蜒的湿痕,如同某种隐秘的信号。
  岳临漳在说不过陈挽峥的时候通常选择沉默,扶陈挽峥站稳,下溪水里捞桶。
  陈挽峥拿出他桶里的衣服,摊开放石头上,故意将内裤放在最底声,长裤、上衣放在上面,岳临漳拿着桶转身,看到的便是陈挽峥帮他洗上衣的一幕。
  向来稳重的岳师傅差点滑倒,几步蹚上岸,按住陈挽峥的手:“我自己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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