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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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可是现在是放暑假啊,老师又管不着,而且我们不是玩水,我们在抓鱼!”
  “老师管不着啊,那我告诉你们父母,玩水不行,抓鱼更不行。”
  “漂亮姐姐,我爸爸妈妈都在很远的地方工作,要过年才回,他们也管不着。”
  陈挽峥忽略那句“漂亮姐姐”,不是自家孩子,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可玩水实在危险,想了想,说:“刚才有人没下水吗?”
  一直在岸边看衣服的小男孩弱弱地开口:“我、我没下水,他们让我看着衣服。”
  “那好,没下水的待会跟我走,请你吃冰淇淋。”
  “漂亮姐姐你不是说我们上来就请我们吃吗?你不能骗小孩儿,我们爸妈和老师都管不着,你也别管我们了。”
  远处过来一个男人,男人跑的气喘吁吁,“谁说老师管不着?你们几个给我站好,站一排!”
  几个小朋友吓得不敢说话,赶紧穿好裤子站成一排。
  男人喘匀气,打量着陈挽峥,向他道谢,“我是他们老师,我刚刚在对面看见了,谢谢你。”
  陈挽峥向他点头,没说话,毕竟刚刚才被叫过“漂亮姐姐”,现在一开腔怕吓到这位看起来弱不经风的老师。
  趁着老师教训那几个小朋友,他带着刚刚承诺过请吃冰淇淋的小不点离开现场:“小不点儿,这里有卖金鱼的吗?”
  “有啊,那边有一家,姐姐……不对, 是哥哥,你要买鱼吗?”
  “要啊,带哥哥去。”
  穿着戏服领着小不点去到榕树小卖部,再次吸引所有人目光,不同的是现场一片哑然,只有扑扇子的声音和偶尔夹杂在中的老年咳嗽声。
  沉默的与老板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冰淇淋,然后跟着小不点去卖金鱼的地方。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几人推推搡搡吵吵嚷嚷的,看情形是有人吵架,刚想径直路过,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视线,岳临漳正夹在吵架的两人间,护着身后老人在劝着什么。
  陈挽峥停下脚步,大致听懂意思,正在挥着拳头的年轻人向父亲要钱,父亲说没钱,年轻人嫌弃家里穷,大声吼着:“凭什么别人生下来家里就什么都有,我们家要什么没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没用,你穷!”
  陈挽峥皱眉,实在听不下去,岳临漳适时说出他想说的话:“你这话不对,父母给了你生命,给了你双手,穷不怨父,苦不责妻,怒不及子,你想要的得靠自己争取,而不是怨天尤人。”
  “你谁啊?管着着吗?我的家事你废什么话。”
  “我只是听不惯你说的话,你可以骂我,但不要骂你父母,等你成为父母的那一天你会为今天所说的话而愧疚,你扪心自问,你又能给你的下一代什么?金钱,权利,还是地位?”
  那人讪讪没说话,气焰比刚刚那是降了不知道多少个度,他抹了把脸,“上哪说理去,我那哥儿们,人一生下来就是富二代,拿着家里给的创业资金自己成立公司,走哪都是焦点,我呢,出生就是农民,这辈子也就是农民的命了。”
  “农民有什么丢脸的吗?你靠的是你的双手吃饭,没有人看不起你,除了你自己。”
  怎么办,对他的好感又多一分。
  那把伞被他带了回去,跟戏服一起洗干净挂在后院的晾衣杆上,下午继续处理工作,没有老实人的日子好像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枯燥。
  瓦片被太阳烤得发烫,岳临漳替一老人修完房顶,踩着竹梯往下爬时,听见瓷缸相撞的叮咚声,老人的孙子抱着玻璃鱼缸仰头看他,几条小金鱼正顶着圆鼓鼓的眼睛吐泡泡。
  老人问:“哪来的鱼?”
  “别人送的。”孩子把鱼缸举得更高,“是会唱戏的那个漂亮哥哥送的,他给我们所有人都送了鱼,他还说了,只要我们不去玩水不去抓鱼,每个人都能去找他领冰淇淋。”
  岳临漳弯腰凑近鱼缸,倒影里的金鱼正用红绸般的尾鳍搅动水面,恍惚间竟与某人戏服上的流苏重叠,那个突然出来在小镇的外来客,给小镇添上的彩色不止一分,给岳临漳的更是接近满分。
  傍晚,陈挽峥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托着下巴望着渐落的太阳发呆,已经连续吃了三天小餐馆了,看瞅着裤腰带紧了一圈,得想个办法自己做饭,低油低脂才能保持身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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