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3)
她戴过的物件,怎么能落到那废物太子的身边,一想到那个酒囊饭袋当日盯着她看的眼神,陈毓就想一刀把这人结果了。
他心中这样想着,便也这般如实说了。
他对朝廷、对皇室什么态度她早就清楚,没什么遮掩的必要。
祝琬确实并不意外他的反应,她只是把玩那只玉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阵子没见过这镯子,它的瓷色好像更加温润清透了。
“哦,不想我的贴身物件落到旁人手里,可是你抢过来好像也没有物归原主的打算,反而自己藏起来了……那陈毓哥哥,你除了我这个妹妹,你还会私藏别的弟弟妹妹的贴身物件吗?”
她作势随手摸摸他衣襟袖口。
“你身上还有没有如期的东西?”
“哦对了,除了我,你还有没有旁的妹妹?”
祝琬是故意挤兑他,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她倾身一寸寸地靠向他,像是在一点点侵略蚕食他摇摇欲坠的边界,最后她停在一个和他极近的距离,她的气息在她一呼一吸间同他交融。
她唇瓣开合,在他颌角颊边似触非触,他好像能感受到她软嫩的唇,又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病入膏肓时的臆想,陈毓屏着呼吸,浑身发麻,听到她在他近前说道:
“我也有很多哥哥,但你是我心中最特别的一个。”
她说完便起身,在旁边准备好的水盆中洗过手后,在旁边的妆台上拿了些什么,转身从房间内离开,推门出去之前她都没有回过头朝他看回一眼。
陈毓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离开好一会,他抬手摸了摸方才被她靠近那一侧的侧脸,饶是心中再如何明知不可能、不应该、不可以,诸般念头在他脑中来来往往,最后只剩下她方才说给他听的那句话。
你是我心中最特别的一个哥哥……
陈毓无力地闭上眼。
他不是不知道她是故意那样说的,可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他几乎是着了魔一样在一遍遍地想——
怎么算是特别?最特别又是有多特别?还有别人在她心中有过这样的特别吗?周俨在她心中特别吗?陈毓和周俨是同一种特别吗?
……
到底什么叫做特别的哥哥?
祝琬走出房门,只觉着神清气爽。
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但自打陈毓伤重几乎起不来床就像是转了性子一般,一贯刻薄的嘴巴就好像哑了似的,而且他不仅总是对她说不出话,甚至有些时候他都不敢看她,一副好拿捏的软柿子模样,他越是这样,祝琬越是想撩拨他。
她就快要走了。
此地不能久留,爹爹和外祖父派来的人很快会将她带走,等她从这里离开,大概这辈子她再也不会见到陈毓这个人了。
方才的话,她并不是故意哄他的。
她长这么大,头一回对男子动心,她在家中时一直觉得,自己会喜欢的男儿应是学识心胸如爹爹那般,相貌不说比周俨,至少也得是她瞧着顺眼的类型,她无论如何都没想过她会喜欢的人,是陈毓这样的。
性子不怎么好,长得好像也一般,学识大概也平平,否则早就入了仕途了,不可能这些年都没混出什么名堂。
功业……如今堪堪占了禹州城,底盘都还没稳当,人便先病得下不来床了,谁知道日后是个什么光景。
她细细想来,好像挑不出什么能夸的地方,但她就是毫无道理地对这样一个人动心了。
当今的世道,皇室父子皆是昏聩平庸的人,梁王好酒色,卫王好敛财,禹州在三方势力争夺挤压之下,百姓半点活路都没有留下,而陈毓进禹州城后,她真真切切看到禹州百姓生活上的变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