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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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琬哪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见他自己起来了,将带回来的清粥推到他近前。
  “知道你吃不下,但是也要先吃些,我让如期煎药去了,待会你可能还得喝一次……不过你也可以不喝,但粥是必须要喝的。”
  陈毓箭伤在左肩,只是感染连片,他自己又下狠手剜去了发炎溃烂的伤处皮肉,此时抬右手也是费力的。
  祝琬一碗粥都喝完了,他也没喝上几口,她犹豫了一瞬后将自己的椅子挪到他旁边,从他手中接过他的羹匙,舀起一勺递到他面前,见他没反应,开口催促道:“张嘴,喝粥还要我教你吗?”
  “不……”
  他想说不必,只是刚一开口,她手中的羹匙便已经塞到他口中。
  “你只是伤了,又不是残废了,疼就养着,逞什么能。”她不满地小声嘟哝。
  “我……”
  他听了自然想辩解,一开口,又被喂进一口粥。
  “你什么你,你要是从此残废了,手再也不能用了,我肯定立马让如期给你寻个能贴身照顾你的可信之人,才不会亲自喂你,但你养养就好了,便是……”
  她停顿了下,又舀起一勺喂过去,继续道:
  “便是朋友之间帮个忙也是应该的,若你一辈子都要人喂饭照顾,那我才不会管你。”
  她一边喂粥一边说话,两不耽误,而陈毓只要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便被她趁机喂进一口粥,最后他索性放弃了,任她喂完一碗粥,然后她拿过旁边的手帕想要给他擦擦嘴,帕子是她在禹州城内的铺子里买的,面料并不是她用惯的丝绢,而是掺着麻线的,她攥着擦他的脸和唇边,忽然觉着这帕子蹭过他脸颊和嘴唇时,触感竟然有些不大一样,她下意识地又去蹭了蹭,在她回过神之前,陈毓已经转开脸避开了她的手。
  她说不清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但也没在意,她将餐盒拿出去放到门外,关上门来到他旁边,“我要给你换药,你是要自己去床上,还是我扶你过去?”
  面对她陈毓很无力,他这会实在是没什么气力说话,但仍是自己起身坐到床边。
  祝琬打开药箱,将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一转头便看到他在床上坐着,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他坐在她睡了好些天的床上等她过去,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若非他此时实是伤重,祝琬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她在京中时不是没有遇见过男子说被她的马车撞伤了,话里话外要她负责的,唯一的区别是,她对那些耍心思的人实是没什么好感,但若是陈毓的话……
  若是陈毓耍这样的心思,她会生气吗?
  会肯定还是会的,但可能也会觉得有些新鲜,祝琬一边剪包扎的棉布绷带一边胡思乱想。
  都准备好后,她挪了个椅子到床边,将药箱放在椅子上,让陈毓靠在旁边,她看他一眼,本来抬起的手忽地放下了,她弯起唇看他,故意道:“把衣服脱了。”
  陈毓顿了顿,而后从善如流,脱了外衫,解开中衣,祝琬端起药碗,里面是她方才调好的外伤的敷料,侧目瞧他一眼,又道:“中衣也脱了呀。”
  这次他半点迟疑也没有,中衣也脱下了,他上身光裸着,坦然而无言地看着她。
  祝琬被他盯得有些脸热,昨夜他也只是解开中衣,事实证明,穿着中衣袒露胸口和赤裸上半身两者之间入眼的差距还是大不相同的。
  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方才是她不该这样同他说。
  她表情的变化陈毓都收在眼底,他低哼了声,慢腾腾而又费劲地拿起旁边的衣裳往身上套,他这会说话都有些吃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琬听着甚至觉着有几分咬牙切齿。
  “我是伤在胸前,不是……不是旁的地方,你最好时刻记得,我是一个正常且对你有好感的男人。”
  祝琬本来确是有点后悔自己方才不合时宜的撩拨他,但听他说完话,她反而定下神来。
  她将他身上最严重的几处外伤重新上药包扎好,最后瞥他一眼,放下原本用来给他上药的药匙,用洗干净的手指沾了点金疮药的药膏,一寸寸小心涂在那天被她用匕首下意识划破的伤口上。
  陈毓胸口的几道箭伤被她重新上药包扎,敷料中有镇痛的草药,这会只觉得冰冰凉凉的,不再像此前那般灼痛,方才他没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会清醒了些也想起来分寸了,正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忽地感觉到从肋下到腰腹被她指腹连抚带揉地蹭过,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在神思回窍之前,喉间已经逸出一声轻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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