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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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笑着抚了抚她的发髻。
  「阿耶不指望你成为大画师,阿耶只愿女儿能时时喜悦,勿有烦忧,顺遂成长。」
  李小六从前一直不相信人会改变,同样的一副灵魂,怎可能变成不一样的人呢?
  可是光阴流转,就连阿耶也变了。
  阿耶甚至忘了今日是李小六的生辰。
  她愈想愈难过,又怕眼泪打湿了画册,只好快速把它翻回扉页,下榻收回箱箧。
  才将鞋趿拉上,屋门又响三声。
  李小六无精打采,本想不理,奈何李世民嗓音隔门传来:“是我。”
  李小六忙擦干余泪,吸了吸鼻,踱去扒下木栓,把门打开。
  不想李世民身边还站立另一人。
  “懋功有话欲与你当面述说。”在李小六惊讶目光里,他将李世勣推向正中,自旋身离开,惟余二人暮色里四目相对。
  李小六想不通他要说甚么,又不好先出言,故而一手搭着门框,两条腿杵在原地,等他开口。
  而咫尺以外的男子唇齿翻覆启阖,先前门外酝酿罢的措辞滚在舌间,来回艰难斟酌,心口若有烈焰烧烫,然候了半顷,未吐露半字。
  此刻他深恨自己尚保有自尊,到底无法抛却,可得到她原谅的意愿是如此强烈,举步维艰下,便在这犹豫与挣扎间磋磨。
  “世勣究竟有何话?”耐不住了,李小六直截地问他。
  李世勣沉默。良久,他试探道:“六娘是否责怪在下?”
  李小六皱脸:“你在说甚么?”
  屋门中透出案台上的昏暗烛火,李世勣便借着这道微芒,目眸朝她视去。
  她瞧来并非气话,而是确不知他为何致歉。他想。
  他一时不知该庆幸抑或失落,那烈焰仍自灼烧他喉咙,收回浮想,他勉力挽唇:“我以为六娘会为席上之事怪责在下。”
  “哦。”李小六忆起来了。
  眼珠暗瞥他面色,心底忖了忖,脸上立时笑容绽开:“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世勣多想了。”
  “倘若你仍觉过意不去——”李小六折身跑回去,自屋中捧出两把交床邀请他坐下,瞳眸澄亮,“这样,明日马球大赛,我是队长,我邀请你加入我这方和我组队击鞠,有我们大唐莱国公在,一定能赢!”
  “六娘这般轻易便能原谅在下?”李世勣微愣,末了再三确认。
  李小六板起脸:“你要是还在为一件小事耿耿于怀的话,那可就添一条罪状了。”
  “是何罪状?”
  李小六径自一屁股坐入交椅,向后躺倒:“那就是惹公主生气。”
  语竟,窗扉外忽燃爆竹,刹那惊醒沉寂夜空,她讶异转首,李世民不知从何处冒出,向屋外遥遥一指。
  “玄龄先生他们来为你庆生辰。”他攀过女孩细弱肩膀,“我们怎会遗忘小六这般重大的时刻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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