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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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松砚用指甲扣着掌心,语速极其缓慢道:“你要直接开始拍视频吗… ..你可以先看一下剧本,刚刚…… ..”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顾予岑倏地一抬手,将摄像机从架子上拔了下来,而后格外暴力地猛摔到地上。
  摄像机的质量很好,又经过简单改造,哪怕被猛摔下去,也不过是陷入黑屏。
  顾予岑却像不满意一般,弯腰将它拿起来,然后再一遍遍地摔下去,如此重复着,不知疲倦。
  一直到满地碎片,再也没法挑出一块完整的部分,顾予岑才像卸力一般蹲到地上,他双臂撑着膝盖,手掌撑着脸,视线从指缝中笔直地看向楚松砚,就像是藏匿在深渊中的恶魔。
  楚松砚的手指蜷缩了下。
  他无比清楚顾予岑这发泄式的行为是在针对谁,又是为了什么。
  楚松砚看着顾予岑,不知作何反应。其实他最知道怎样才能够避免进一步的问题,但是在此刻,他又成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木偶人,只能被一根穿透天地的、无形的细绳固定在原地。
  顾予岑死死地盯着他数秒,才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吧,对戏。”
  他先走到一个墙角的位置,而后便双手抱臂等待着楚松砚。
  一般来说,对戏都应该在房间正中央的空旷场地,墙角逼仄的空间很容易导致情绪达标,但动作受限的情况,顾予岑不可能想不到这点,但他就是执拗地站在角落那处,像个蛰伏在巢xue里的野兽,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楚松砚缓缓地向他走过去。
  天花板上的吊灯忽地闪烁了下,灯光明灭。
  顾予岑朝他伸出手,作出邀请的姿态。
  楚松砚停在他面前两步远的位置,停顿半晌,才抬起手臂,将手掌搭了上去。
  顾予岑瞬间攥紧。
  这正是他们所要试戏片段的开始动作。
  “张傺——”
  自那之后,每次拍戏出现高频率的失误,顾予岑和楚松砚便被关到一个房间里反反复复地对戏,为此,网上什至出现了“江鸩贺剧组演员才为真'囚徒'”、“楚松砚、顾予岑犯错遭禁闭”的噱头新闻。
  而每次进入这个小房间,楚松砚都会觉得,他耳旁的嗡嗡声好似短暂地消失了,但当他踏出那道门,嗡声依旧,甚至更加严重。
  他去看了医生,也采取了相应的治疗手段,但都是无用功,效果微乎其微。
  医生说,这是心理问题。
  一切的一切,又归结到了“心”上。
  楚松砚都不知道,他自己的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开始期待踏入小房间的机会。
  这是种不受控制的病态依赖。
  仿佛小房间就是唯一能让他短暂逃离“鬼叫声”与“耳鸣声”的途径。
  但进去后,对戏时的两人都彻底抛却了本身的“身份”、“情感”,他们看着对方时,看见的都是剧本上的角色。而这种时候,情绪的爆发都是真实不受控制的。
  许多时候,楚松砚和顾予岑走出房间后,各自身上都会留下大大小小的淤青。
  楚松砚忘记了这淤青具体是怎么产生的,他只知道是对戏时候弄出来的,至于是因为什么出现的,是撞到了墙上还是互相撕扯导致的,他都不记得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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