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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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时候,她总是会回忆起小时候在枱南遇到的暴雨天。毁天灭地的气象灾难里,世界好像只剩她一个人,她好像被全世界遗弃,总觉得自己会被这雨砸穿,然后化成泥泞,被一起冲进下水道。
  她面色苍白,握着手机,惴惴不安地给邬别雪发消息:打雷了。
  邬别雪那边只有些浅淡的呼吸声。陶栀似乎听见了一些电子女音,像是地铁里的,在提醒人下站。
  她疑心是错觉,不安之际,终于听见邬别雪的声音:“害怕么?”
  和虚幻截然不同,她的声音鲜活而真实,是暴雨天里唯一的慰藉,像一片更柔的海,包裹狂乱,化成粼粼海面。
  很神奇,原本陶栀还有些紧张,甚至想去找林静宜她们一起睡,但听见她的声音后,几乎是瞬间便安定了下来。
  便安心缩在邬别雪的被窝里了。
  她慢吞吞地打字:怕,还有好想你。
  紧接着又发:但是听见你的声音就不害怕了,只剩想你。
  消息发过去后,她听见邬别雪的呼吸快了些,频率比不上窗外的暴雨,却在她的心湖漾开一圈圈涟漪。
  邬别雪放缓语气,嗓音似乎有些哑了:“我也想你。”
  话音暧昧难明,勾挑着陶栀的神经,让她又开始觉得难受。好不容易平复的躁意甚至愈演愈烈,煽风点火,让她觉得莫名的热。
  眼睛热,呼吸热,胸口热,浑身都热,下腹也隐隐泛热。
  陶栀咬着唇,听邬别雪似是为了安抚她般,开始讲些今天的事。
  分明刚刚邬别雪的声音还算是镇定剂,让她的害怕消散得干净,让她慌乱内心得以安定。
  可现在,又似乎变成了干燥剂,抽干她身体的水分,四处点火,要将她焚吞。
  本能令她冒出个大胆的念头,这念头瞬间令她口干舌燥。
  耳边的声音仍旧清清冷冷的,讲事情的时候莫名有种正经的禁欲感。
  也不知道邬别雪是不是还在外面,陶栀有时候能听见她稍快一些的呼吸,停顿得不当,急促得就有点像……喘气。
  那些细碎的气息十分轻易地渗入她的躯壳,勾挑起身体深处赤忱的欲望,搅得那些贪念不得安生。
  她一颗心跳得飞快。
  听着邬别雪的声音,咬着唇,犹豫半晌,最终仍是,试探性地,缓慢地,将手往下探。
  另一边的邬别雪收了伞,坐进出租车,口中仍在讲着京市的趣事。
  车窗前的雨刮器开到最大频率,玻璃上却仍是一片水瀑,模糊了窗外的红绿霓虹,像潜在汪洋深处前行。
  车子驶向江大,邬别雪缓了口气,垂眼瞥向聊天框。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耳边也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响。
  她疑心陶栀是睡着了,正想开口问,却在停顿的间隙里捕捉到了一些……凌乱的气音。
  像是咬着牙在克制,细细碎碎的,像小猫哈气。
  合着某种慢柔的频率,细微的吐气,在不能出声的喉间涤过一转,便成了隐忍般的喘息。
  分外清晰。
  邬别雪细细分辨着,忽而无声地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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