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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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从目前来看,她不得不学着接受和适应。
  邬别雪垂着头,心烦意乱地攥紧筷子在碗里胡乱挑拨。几番搜寻,却没见到任何她不能接受的食物。
  可她分明记得泰式打抛饭里会有蒜和辣椒。
  银筷停滞,邬别雪预想的挑剔和不耐,没找到任何发泄的余地。
  罗勒叶和米饭进入口腔的一瞬间,邬别雪竟久违地感受到了进食的愉悦。她缓慢咀嚼着食物,隔着客厅抬眼,透过卧室的小门去瞧里面的情形。
  狭窄景象,没有陶栀的身影,连声响都极轻。
  也不知是不是邬别雪下午冷淡态度把人吓到,陶栀下意识地做什么都收敛着声音。
  她站在浴室里,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洗浴用品从收纳兜里取出来,一个一个摆上置物架。
  洗漱台上摆着一个瓷白的漱口杯。陶栀盯了半晌,随即带着点小心思,把自己的奶蓝色漱口杯放到那只漱口杯旁边。
  又微微转动牙刷,让两只牙刷朝向一致。
  见它们姿态亲昵地靠在一起,站得整整齐齐,陶栀觉得好可爱,没忍住拿出手机来拍了张照。
  拍完照,她就把自己的杯子移到洗脸池另一侧,给邬别雪留出一段能够接受的距离。
  靠近太快会让人反感。但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地让这两只杯子挨在一起。
  忙活完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第二天还要军训。陶栀从满满当当的衣柜里取出套睡衣,就又进了浴室,准备洗个澡好睡觉。
  厨房传来淅沥水声,应该是邬别雪吃完了饭在洗碗。于是陶栀想象着邬别雪在洗碗池前面无表情刷碗的情形,无意识地扬起唇角。
  浴室门合上,雾气溢满空间,把磨砂玻璃门上晃动的身影一并遮蔽。
  邬别雪把许久没用过的厨房收拾干净,擦干手回了卧室。
  九月的江市还是太热,入了夜稍显凉快,却仍旧闷蒸。从落地窗漏入的风似乎是流体,灌入卧室空气,黏黏糊糊让人快要窒息。
  邬别雪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模糊水声,看到周围没什么变化、却又天翻地覆的卧室景象,没来由地觉得躁热。
  还是适应不了。
  长久独居,习惯了一个人呆着,多出来的任何一点声音、任何一点痕迹都显得十分突兀。
  邬别雪出了身薄汗,想到等下又得重新洗澡,就更觉得烦,干脆摁开空调。
  本来已经调到二十度,但想着新室友今天本就中了暑,洗完澡又容易吹感冒,就臭着脸调高到二十四度。
  多了个室友就是很麻烦。连空调的主导权这么点细小的权力也在脱离掌控。
  她现在很不爽。十分、非常、极其不爽。
  她啧了一声,干脆化不爽为赚钱动力,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给前两天接的法语翻译单收尾。
  比起文本翻译,录音翻译并不轻松。说话者的口癖和穿插当地文化的用语,都会影响最后的翻译准确度。因此这份工作暂时还无法被机器取代。
  所以自然而然的单价很高。
  邬别雪戴上耳机,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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