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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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沉沉,轻飘飘,痛觉变得迟钝,身体动弹不得。
  张渊环他在怀里,发觉到季苇一呼吸有些困难,从床头柜里翻出他常吃的药喂进嘴里,顺着他的胸口。
  药片在舌头上留下绵长的苦味,季苇一伸手握住张渊停留在自己胸前伤疤上的手指:“别管它。”
  他一说话,呼吸又变得费力起来。药品味爬满味蕾,苦得他皱起脸来。
  张渊的嘴唇覆上来,卷走季苇一口中残留的苦味,稳定的呼吸节奏将凌乱的呼吸慢慢收拢,看他泛青的嘴唇颜色逐渐好转,稍微松了一口气。
  放开他的嘴唇,头往下靠,手揽住季苇一的后脑。
  他头发又长了,越长摸着柔软,毛茸茸挠着张渊的掌心。
  他忍不住,又把脸凑过去埋在季苇一颈间,嗅他身上那股馥郁香气。身体在运动中微微出汗,体温升高,香味仿佛更明显了。
  耳朵上的助听器被甩出来一点,硌在季苇一皮肉上,立刻留下印记。他吃痛,有些不悦地哼哼了一声:“戴着它干嘛。”
  做这事也用不着耳朵。
  张渊揉着他留下印子的地方,季苇一白得有点半透明的皮肤像薄皮汤包,轻轻一搓就红了。他像犯了错误那样挪开手指,认真解释道:“摘掉,就听不到了。”
  季苇一的脸立刻红了,恼羞成怒:“你要听什么,有什么好听的?!”
  自己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喊是一回事,完事儿之后被对方拿出来说又是另一回事。
  他嗓子干哑得厉害,用力说话就劈叉,像被拎着后颈皮提溜起来的小猫张牙舞爪。
  愤怒值满满,威胁力为零,最多只能把人萌死。
  说起来他刚才还真没少往张渊身上抓,好在他自从有一次身体不适不小心抓伤张渊手背之后就特意记得把指甲全部剪短磨圆,又好在现在还没人认识张渊,否则真要养只猫才能混得过去。
  张渊让他这么毫无杀伤力的一吼,没有解释,只把戴了助听器的更好用的那一侧耳朵贴住季苇一的心口。
  静默不语三十秒,轻声说:“好听的,很好听。”
  季苇一微怔,才明白张渊的意思是在听他的心跳。情/热逐渐退散,理智重新占领大脑,他忽然觉得有些抱歉。
  以相互占有抵御对茫然不可知未来的恐惧,代价是加重心脏负担。这件事于他而言是一种风险自担,可张渊并不知情。
  张渊对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存在误判,而这正是他撒谎的结果。
  说难听点,他虽然并不是在做医生明令禁止的事情,可也无法保证一定不会发生什么突发情况。
  倘若人生第一次体验是中途停下来拨打急救电话,对张渊而言简直堪称人生阴影。
  又或者更进一步,像他这种情况,其实根本不应该贸然进入一段关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十几岁巨大的年龄差。
  关于未来,他即便做出上千种想象,上千种都觉得自己注定会走在张渊前面。
  以上所有他都想过,可还是到了如今的情况。
  张渊不知道季苇一在想什么,看见他脸上浮现出的郁色,只当是今日闹得太过荒唐,他身体经受不住。
  拿被子把人严严实实裹好,去浴室草草冲洗过自己,打一盆热水来,浸湿毛巾帮季苇一擦洗。
  长期服用抗凝剂让季苇一的身体非常容易淤青,张渊明明觉得自己刚才已经尽可能小心,热水擦拭过皮肤表面,汗水被带走,淤青前兆的淡红痕迹就浮现出来。
  张渊很轻地用手指按压:“疼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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