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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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装凶已经唬不住张渊,至多反过来担心他真生气了对心脏不好。来这套却叫他不能招架,果然乖乖出门去了。
  季苇一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在心里默默从一数到一百,料定张渊大概不会折返,先抽出体温计放好,摇摇晃晃爬起来,一股脑儿把药塞进嘴里。
  张渊记得住他之前吃什么药,如今他的药和以前不同了,就担心对方从中看出端倪。
  热水把各种药片顺下去,有那么一两种沾水就化,剧烈而单纯的苦瞬间染上所有味蕾。
  苦得季苇一干呕了一下,晕头晕脑地把自己摔回床上。
  按着心口突突的心脏,安抚似得拍了拍,也觉得自己又是淋雨又是感冒,似乎真是有些对不起它。
  于是在心里默默和它商量:最后一次了,你能不能多坚持两年。
  心脏当然不说话,只有凌乱的心音咚咚弹在掌心。
  不等季苇一想起把体温计重新塞回去,张渊已经拿着豆浆回来,手里还提这个装着其他东西的袋子。
  把豆浆塞进季苇一手里,自己从袋子里取出粥来,舀一勺吹凉,送到季苇一嘴边。
  季苇一本以为那是张渊自己要吃,冷不丁看到面前的粥,哭笑不得:“干什么,又不是伺候月子!”
  张渊把勺子缩回来,有些茫然:“你不喜欢八宝粥?”
  季苇一无奈:“你不用这样伺候我。”
  跟……袭人伺候贾宝玉似的。
  季苇一想到这儿,忽然笑了。把张渊比作袭人是有些过意不去,说他是贾宝玉到也合适。
  最小的时候,他还叫季瑭。
  瑭的确是玉,据说是他未出生前就定好的名字。那时也早知道他生来不会太健康,还是给他取了这样寄予满满的名字。
  只可惜他也是块假玉,后来听什么人忽悠,就改了现在的名字。
  季苇一至今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迷信才给他改名,还是为了能找个好借口把他送到别处去才不得不迷信。
  如今呢?
  他看向身边的张渊,一门心思要照顾他,可他到底也没有全说实话。
  如今的安宁是不是也像气泡一般?
  季苇一心知自己不能一味这样瞒下去,一时却也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明是这么开心的时刻,实在不忍心立刻就让气氛蒙上一层阴影。
  就算是假的,没戳破之前,太阳底下姑且还很漂亮。
  他笑着把那碗推开:“又不是请保姆,谈恋爱嘛,有意思的事情还多了。”
  张渊却忽然垂下眼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身上显现出肉眼可见的茫然与低落:“我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季苇一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咳嗽两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故作轻松地拍拍张渊的手背:“没事,哥教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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