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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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苇一试图把这句话藏进哄孩子般的语气里,就好像他纯粹是为了担心张渊失望才勉为其难地强迫自己再加个班。
  以此掩盖,他自己确实也想拍的事实。
  张渊的戏份所剩不多,明后天是最后的重场戏,如果顺利结束,之后就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背景板镜头。
  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活动板房门口,正午太阳高悬,把他整个人映成细长的一条黑影。
  像是杂在原石里的深色宝石,有待打磨,或许能一鸣惊人。
  既然是他独具慧眼从河里捞出来的,凭什么不能由他亲自操刀呢?
  *
  flag不能乱立,人想偷闲,通常就不得闲。
  对张渊许下诺言一个多小时,折腾大半天怎么都折腾不完的那两场戏忽然就顺利结束了。
  程秋派人来喊季苇一,附带一句没歇够就算了。
  他还是从沙发上爬起来,慢腾腾跟过去,走到人群中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张渊的外套。
  原本只是接了没真想穿,坐着不动身上就发冷,迷迷糊糊把衣服套上,忘了脱。
  别人不知道,他和张渊却清楚。季苇一在心里默念三次这衣服当初是他花钱买的,四舍五入也算是他的衣服,往机器前面一凑,摆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倒也不是装得,他本来就热爱工作。
  上午不顺利,进度拖慢了些,下午的安排格外紧。时间过得急匆匆,演员有耐心耗下去,太阳落山的时间却不等人。
  抢在天光消失前,总算拍完计划中的最后一个镜头,程秋看完监视器里的影像,拍拍手喊收工。
  全天下的社畜都最喜欢下班。
  第一天到这里来,风里的沙尘和紫外线的强度都一时还令人无法适应,能顺利收工早点回去歇着,每个人都挺高兴。
  乐极,就容易生悲。
  季苇一在一众琢磨着收工后要不要去聚一聚喝一杯在新地方探探路的讨论声里站起来,熟悉的黑暗再度袭来。
  他最近遇到这种情况太频繁,心脏功能弱,血液总是不能及时泵到头顶。即便留心起身的动作不要太剧烈,还是会遇到忽然眼前一黑的情况。
  照常理,他只要站定等待血压恢复,一过性的缺血并无大碍。
  但这次的黑暗时间似乎格外长,轻微水肿的双腿忽然间好像失去控制。
  人像是悬在半空,在黑暗里无所凭靠。
  莫名的恐惧从心底里升起,季苇一下意识地向前摸索了一下,不期扑了个空。
  身体在一瞬间失去平衡,他探虽然往前探,跌却是向后跌的。后脑勺磕在某个硬物上,剧烈的钝痛从一点激发,紧接着,各种喊声和重物碰撞的声响一连串传过来。
  季苇一无力去分辨周围具体都是什么声音,失重与视线混沌,心脏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
  疼痛将他吞没的时刻,身体仍不受控制地向下摔。
  下一秒,熟悉的温度包裹住他,非常用力,以至于被紧锢的手臂身体都疼痛起来。
  季苇一依旧看不清楚,却下意识地喊到:“张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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