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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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季苇一看过张渊在剧组里的样子, 他有可能会发现沉默原来是张渊为人处世中的致胜法宝神机锦囊。
  至少在剧组大部分人看来,张渊从不撒谎,或者说他根本用不着撒谎, 他擅长装聋作哑、答非所问、避重就轻。
  而介于他的身体状况,对话者甚至无法判断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这对张渊而言很轻易、很熟练, 此前十几年的岁月里有太多恶意曾经围绕在他身边, 他所学会的最直接的应对方式只有两个, 用拳头或者报以沉默。
  只是他在季苇一面前从来没有这么干过,之前没有,这次也没有。
  他对着放在验配师桌子上, 那个在火场里烤了半分钟又被他踩了一脚, 最终引起季苇一不快的助听器解释道:“其他的太贵了, 这个就够了。”
  季苇一抱臂:“我没打算让你出这笔钱。”
  笑话,让他斥资百万千万去投资个电影他是要精打细算琢磨琢磨,他季苇一什么时候买个这种几万块钱的刚需日用品还看过价格了?
  张渊意识到他的面带愠色, 很认真地解释道:“是我自己想要。”他又指了指桌子上的助听器:“这个, 已经很好了。”
  比他之前的好很多。
  季苇一对着墙叹气,又把脸转过来对着他:“张渊, 我不明白, 你在这里较什么劲。”
  明明他送给张渊别的东西,对方没说什么都收下了, 偏偏是每天要用的东西, 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尊心。
  张渊很平静地看着他:“其他的东西我不懂,这个, 我能听见。”
  季苇一当然给了他很多东西, 以至于张渊自己也觉得这份执着有些自欺欺人。
  然而那些看上去就十分昂贵的衣服和领带就像之前戴季苇一脸上的平光镜一样,他承认的确很好看, 但并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用处。
  虽然张渊脑子里也几乎不太存在穿得不好会丢人这样的概念,但既然季苇一把他拉到这里来,他也就顺从地任其打扮。
  只有助听器不一样——只有这个东西是挂在他耳朵上,只为他一个人所用。
  所以,不管他买个什么样的助听器,只要不到耽误工作的地步,季苇一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让季苇一破费。
  从未想过的直白答案让季苇一陷入短暂的大脑空白:什么意思,要不是担心给他丢人,张渊觉得披个麻袋出去也无所谓吗?
  这简直太、太、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是他的人凭什么披麻袋出门。
  正坐在那里组织措辞,之前去隔壁取东西验配师进门,叫张渊跟他一起去测试。
  季苇一摆摆手示意张渊跟着去,末了又冲着验配师的背影说:“给他、挑个、最、贵、的。”
  咬牙切齿,斩钉截铁。
  有钱没花出去的感觉真令人胸闷。
  他坐在外面等待的时候,答应来给季津婚礼当司仪的周亦晚忽然给他发消息:“两个小时以后,我有空来踩点彩排。”
  季苇一看看表,时间有点紧,但周亦晚肯来当司仪本就是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能来彩排更是勉强。
  他当初和对方确定安排的时候就商量好,无论周亦晚什么时间有空,都配合他的时间尽可能走一走流程。
  婚礼的场地已经定好,只是现在还不能使用,他们另外找了个地方专门用来彩排。
  季苇一给季津去信息,对面回复:我在开会,梦初在医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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