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3)
云黛走后,鹿竹将施停月扶上床,看着她淌出血液的伤口鲜肉都翻出来,那种疼痛难以想象。
鹿竹打来清水,只敢在伤口周边小心翼翼擦洗血迹,她不懂医术不敢擅自动手。她正一筹莫展默默伤心时,施停月却开口:“鹿竹,去药馆把我哥哥找回来。”
“是,公子近来不忙,今天应该能早回,我让杨叔去请。”
施停月闭目休憩,没有答言。
日光倾斜,映出小院内一地金黄。如雪的梨花瓣飘落下来,在日辉中交织成影,曼妙又有几分凄美。
施远潮踩着细碎的花瓣进院时,第一时间就去房内看望妹妹。
“鹿竹你先出去吧。”施停月见到哥哥后,就将鹿竹支了出去。
鹿竹:“是,奴婢去给郡主准备些吃食。”
施远潮只听派去药馆的人说了几嘴,没头没尾的,摸不清头脑,怎么停月好端端的会受伤呢?现在他瞧见她目无光亮,脸色卡白,满眼只剩下心疼:“你这是怎么弄的?”
直到鹿竹离开关好门,施停月才猛地坐起身,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机灵精怪地把右臂处的伤口拿了下来!
施远潮瞠目结舌,只见那看起来糜烂血腥的伤口竟是假的,此时正在停月手中把玩着,他指着妹妹身上:“那这些血呢?”
“自然不是我的。”施停月抖抖裙摆,坐得端正,俏皮笑道,“都是历真提前准备的鸡血。”
施远潮一时摸不清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你们这么费劲演一出戏是为了什么?不止骗过鹿竹云黛她们,连我都被蒙蔽了。”
施停月起身绕到桌边,拿起茶壶斟满两杯水,一杯给哥哥,一杯自己饮尽,她闹了这一场,早已口干舌燥,嗓子眼跟着了火一样灼热。
一杯水下肚,她觉得舒畅多了,于是将沈青砚布的这场局原原本本告诉施远潮,哥哥是她最信任之人,可以帮她遮掩,瞒过其他人。当然伯父也一样可以信赖,但是伯父在朝为官,若伪装不像露出马脚,难免教丞相那帮人看出端倪,所以只能暂时瞒着伯父。
至于鹿竹云黛,她们是皇后娘娘的人,保不齐哪天就被召进宫,万一在宫里被人试探出来,沈青砚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因此也只好瞒着。
施远潮听她说完太子要大婚,禁不住怀疑:“真的是场骗局?”
“真的,他恨不得杀了周腾,怎么会跟周韵儿成婚。”施停月继续说,“不过丞相毕竟是丞相,实在太难对付,他只好出此下策。”
“所以哥哥,以后我的伤就由你来治,不要去请外面的大夫。你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伤得很重,几乎起不来床,甚至……活不了多少日子”
“我想,这样周家听到风声一定会放松警惕。”
帮她瞒着对施远潮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难事,但瞒过所有人叫他有些为难:“爹要是知道你受伤肯定特别担心,我害怕他承受不住,真的不能告诉爹吗?”
施停月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能说。”
“那苏沁呢?她可是你的好友,连她也要瞒着吗?”
“苏沁被她爹关着,无法轻易出门,她暂时应该不会知晓,你尽可放心。”
施远潮却暗自嘀咕一句:“难道她很久没有来家里寻医书……”
施停月有些没听清,反问了一句:“哥你在说什么?”
施远潮回过神来:“没事没事,你说的我都答应你就是,绝不会再让旁人知道真相。”
“谢谢哥。”
忽而门外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像是云黛回来了。施停月连忙将假伤口又装在右臂上,整个人滚入床榻内,奄奄一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