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4)
回了杏花饭馆,张月娘心中仍是惴惴。
她记得,潘家在临安城里是有很多铺子的。宋老爷官至六品,但宋夫人潘氏的娘家才是有钱人。
听潘开那意思,薛记拍户是影响到他的生意了?
当下与江清澜一合计,果然她也说薛齐信里提过,潘家酒肆来找过不少麻烦。
但他们在明,人家在暗,只能见招拆招,张月娘只得按压下心中的忐忑。
这日午市,江清澜迎来送往、正是忙得脚不沾地,王蕙娘神神秘秘地回来,忽然把她拉到一边,拿出一封信来。
江清澜一看,印戳上有汴梁两个字,便知又是那位郑阿兄的信,拆开要看。
王蕙娘却摆手:不必看了,这封信短,我看得懂。他说他母亲的白事办完了,家产已经变卖完了,这就要上临安来了。
郑旺一定要履行对自己的义兄、虎子他爹的承诺,留在汴梁不过为了侍奉父母。如今父母已去,他在汴梁举目无亲,也是该来临安。
这么快?江清澜也有点儿吃惊,犹豫了一下,才道,那你想好了没,怎么办?
王蕙娘不置可否,叹了口气。
多么爽利的人,遇到这些事,也发起愁来:如今,不让他来是不行的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清澜想起上次,虎子吃拨鱼儿时的模样,便道:无论如何,郑阿兄要来这件事,还是提前给虎子说一声?
我心中有数。王蕙娘低声道,收了信招呼客人去了。
江清澜却听见哐啷几声,是饮子铺那边,张月娘失手打碎了几个琉璃盏。
江清澜过去一看,玻璃渣子落了一地,张月娘还神在在的。
这是她这几天第三次打碎东西了。
月娘?
啊她回过神来。
江清澜把她拉出来,忧心道: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可还是担心那潘开?你不要怕,咱们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不怕他们。
她是现代法治社会的思维,哪里知道张月娘心里的苦?
张月娘摇摇头,容色十分憔悴: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夜里总是做噩梦,梦见我那可怜的孩儿
丧子之痛,江清澜能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她也不知用什么语言安慰,只好叹口气,让月娘回去休息,自己把玻璃渣子打扫了。
她此时哪里知道,此事还有无尽的波澜。
腊月初八的早上,天还没亮,江清澜正在梳头。篦子沾了茉莉香水,梳顺了,挽个简单的流苏髻。
时下女子都爱用桂花油,这样梳出来的发髻光滑顺亮,还香喷喷的。但来这里这么久了,她还是用不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