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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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则桉动作顿了顿,眼尾微挑:“嗯?”
  “冒昧问一下。”贺屿实在有些好奇:“你这些是怎么留下的?”
  顾则桉原本搭着衬衣的手指轻轻收紧,被这句话突然触碰到了某根不愿被提起的神经,额角的青筋慢慢收紧,一阵说不上来的刺痛沿着神经一点一点钻出来。
  不剧烈,不尖锐,是那种隐约的、闷着的痛,就和陈程第一次提起贺屿的时候一样,整个人陷进一阵短暂的空白里。
  他揉了揉太阳穴,过了片刻才很淡地回了一句:“车祸。”
  贺屿听完,不知为何心里也跟着一紧,似乎有根缠绕着心脏的线也被顺着扯出一点。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他捂着心口,不想让话题显得太沉,语气努力保持轻松:“但也太巧了,我身上的几道伤疤也是车祸留下的。”
  顾则桉没意料到地“嗯”了一声,但明显不远多提起。
  出院的那段时间,他的情绪常常莫名低落又极端易怒,有时候夜里醒来会突然胸闷到喘不过气。
  林清来他家,把跟贺屿有关的痕迹全都收拾干净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也问过,林清也说:“你们其实也没在一起多久。”
  于是,他就真的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不相信什么短时间真爱,也不相信热烈得不得了的相爱,在他看来,感情像法律条文,讲究证据、事实与时间累积,一年都不到的关系谈什么深入人心。
  后来,他又忙了起来,案子一个接一个,白天在法庭上唇枪舌剑,晚上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要整理卷宗,忙得再也没问过关于贺屿的任何事,像是把某一页掀过去,就再也不去翻。
  只是有一天,在某个夏天的傍晚,他一个人走过家附近的滨海公园,看见角落里有人给自己的狗立了一块迷你的木牌。
  他不知道怎么了,站在那里愣了很久。
  第二天,他就让人做了一块很简单的墓碑,上面刻着“贺屿”两个字,没有照片,没有生日,没有任何附加的信息,放到了墓园,象征性地给那个人的存在留了一个位置。
  贺屿见顾则桉神色有点沉,刚想开口抱歉自己有些冒昧,结果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贺之茹打来的,他不太好意思地对顾则桉扬了扬手机,小声说:“我妹妹。”
  然后接通了。
  “哥,你去哪了啊?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贺屿笑了一下:“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他垂下眼,把手机收进口袋,抬头看向顾则桉。
  “我得先过去了。”他说:“婚礼马上就开始,我是伴郎......我妹妹已经等急了。”
  顾则桉低头正整理袖口,听见贺屿的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贺屿站了几秒,看着他,犹豫着还要再说点什么抱歉的话,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门关上后,顾则桉缓慢地扣上最后一颗扣子,空气里还残留着贺屿身上好闻的味道,清爽,干净,不多却又带着点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哟。”贺屿刚回到婚礼草坪,沈淮便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手端着香槟,一手搭上贺屿的肩:“你刚才去哪儿了?不会是偷偷跑去和美女聊天了吧?”
  贺屿轻轻“啧”了一声,假装嫌弃地推开他一点:“就不能是帅哥?”
  “欸!”沈淮被呛了一下,眼里却满是打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什么帅哥能有你帅啊?你穿这身西装谁能不迷糊?”
  贺屿下意识地想起了刚才在洗手间里看到的顾则桉,还真是比自己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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