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金笼 第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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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门在她突如其来的撞击下,瞬间朝里弹开,将那药童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那嬷嬷见状,拍着大腿根就上来拉她,“哎呦,小娘子你这是作何?”
  嬷嬷的手刚一搭在柳惜瑶的肩上,还未来及用力,便被她狠狠朝后甩开,踉跄两步险些跌倒。
  药童也从地上立即爬起,直接冲上前来一把拽住了柳惜瑶的手臂。
  然而,此刻的柳惜瑶如同一只冲破牢笼的困兽,三年前母亲苍白的面容,正与安安低喃道歉的模样,一点点在她眼前重叠。
  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疯狂与执拗。
  今日,谁都不能再拦她!
  她抬手抽出发簪,毫不犹豫朝手臂上的那只手刺去,那药童虽然躲避及时,但手背上还是被划了一道不算太深的口子,他连忙朝后退开。
  那嬷嬷何曾见过这般场面,也顿时惊愣在了原地,不敢轻易上前。
  柳惜瑶迅速扫视了一圈,便看出张郎中寝屋所在,她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门前,强让自己缓了语调,“深夜惊扰先生事非得已,烦请先生移步出诊。”
  果然,屋里传来了响动。
  “娘子还是请回吧,我已歇下,万事明日再说。”
  柳惜瑶似是料到他不会轻易出来,又强耐下性子,又道一遍,“先生医者仁心,烦请随我去一趟幽竹院。”
  张郎中自然是知道幽竹院的,可以说还相当熟悉,几年前那柳大娘子就是个事多的,仗着老夫人庇护,时不时要折腾他,如今老夫人走了,那柳大娘子也没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竟也大半夜在他院里耍横,还要他去医那婢子,简直可笑。
  他见柳惜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沉了语调,不客气道:“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女娘,深更半夜冲到我院中作甚?”
  “是啊,长得有模有样的,没想到竟这般不知羞。”那药童声音不算低的跟着附和,他不敢对柳惜瑶出手,却敢顺着师父的话羞辱她两句。
  这二人明显是想用名节来压她,可连命都要没了,名节又算得了什么。
  “性命攸关之事,若先生肯施以援手,日后定会感激不尽。”柳惜瑶道。
  张郎中听后却是冷笑,“这天寒地冻的,我若真随你去那一趟,若染了寒气,明日要如何替县主施针?”
  府内人人皆知,自县主生了二公子,身子便大不如前,后来又生了三娘子,气血亏损不说,还患了头疾,日日都要张郎中去施针缓解。
  原以为搬出县主,就能将这小娘子吓住,却没想她语调倏然沉冷,一字一句地朝他道来,“好,那先生明日去施针时,可要记得告诉县主,老夫人的表侄孙女,昨晚死在了你的门前。”
  幽冷的月色落在院中,柳惜瑶如同鬼魅般立在门前,她未再开口,只紧紧攥着手中带血的银簪。
  张郎中越瞧越觉得后脊生寒,就好似他若再不应下,那女子便会冲进房中,将那银簪戳进他脖子里。
  “罢了罢了,我随你走一遭便是。”
  片刻后,三人来到幽竹院。
  床上的安安额头还是烫得吓人,张郎中收回把脉的手,道:“底子差,受了些凉气罢了,让她多饮水便是。”
  犹豫了一下,遂又不冷不淡补了一句,“我开些驱寒的药给她。”
  柳惜瑶安能轻易信他。
  她犹疑地看着张郎中,语气虽和缓,却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道:“府内人人皆知先生最擅施针,区区一个寒症引起的发热,想必先生定能针到病除。”
  张郎中一闻此话,那脸色瞬间绷不住了,可还不等他开口拒绝,就听柳惜瑶幽幽地开了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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