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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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檀将往事吐尽,室内一片寂静。
  祝余和萧持钧坐在他两侧,将考卷细细放回匣子里,又安慰了他几句,谢檀低声应着,神态颓然,方才一番慷慨的陈词好似将他身上那仅存的热气燃尽了,此刻唯余苍凉。
  萧持钧抱着证物匣子,祝余扶着谢檀,两人一起将他送回了院子。
  匣子依然交给谢檀保管,为了他的安全,往后他便直接住在将军府里,院子周边也安排了护卫看顾。
  又过了些时日,祝余伤愈,便开始着手准备回蜀地。
  只不过——
  在这一事上,她与萧持钧有了分歧。
  顾明意伤好正要返回前线军营,萧恒江和离王大军此时已至苍梧山,安平侯府的信使跑死了几匹马,才将安平侯召萧持钧回京的书信送达。
  但萧持钧收了信,却并未有动身的意思。
  他想先陪祝余带谢檀回蜀地,而后再行回京。
  信使闻言,不敢多劝,但又实在着急,在府中用饭时颇有些唉声叹气,一旁的顾明意见状,指点他找上了祝余。
  祝余见到信使时正在收拾回蜀地的行装,手上还拿着萧持钧的披风,听了信使的话,手里的动作停下来,眉头紧蹙。
  侯爷催得急,四殿下也等着萧持钧回京,祝余拧眉将手中的衣物放下,正欲多问几句,萧持钧便一脚迈进门来,目光落在信使身上,冷声道:“出去。”
  信使顿时一颤,低着头忙不迭地出了门去。
  如今已是冬日,萧持钧从外边进来,身上落了些细雪,他站在门边,抬手拂去,而后看着祝余,像是方才并未见过那信使一般,问道:“可收拾妥当了?”
  祝余站在原地不说话,萧持钧便上前去,将她手边的披风拿起,一齐放进包袱里,刚要直起身,祝余就按住了他的手,将他方才放进去的披风重新拿了出来,萧持钧嘴角绷起,盯着祝余的眼睛,说:“不必劝我,明日我与你一道走。”
  他像是从外边匆匆赶回来,也没来得及打伞,肩头没有拂干净的雪此刻化成水,洇湿了外衣,留下深色的印迹。
  祝余上前一步,靠近他,并未出声劝导,而是问他:“为何执意要与我一道走?”
  萧持钧沉默,祝余抿了抿唇,说道:“是因为谢檀?”她对上萧持钧看似平静的目光,叹了口气,又问了一遍:“还是担心我会死在路上?”
  话音落下,萧持钧便拧眉看过来,面色一沉,轻斥道:“胡说什么。”
  自那夜之后,祝余便一直对前世之死闭口不提,原因无他,萧持钧在此事上有些草木皆兵,哪怕谢檀已将前尘旧事阐明,但他对谢檀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祝余的伤在半月前便已大好,萧持钧硬生生守着她,又多休养了半月。
  祝余仰面看他,低声开口:“嘉平二十七年,七月初七。”
  萧持钧闻言,抬手按住祝余的肩头,紧紧地注视着她。
  上一世,祝余便是死在了这一日。
  祝余轻轻按住萧持钧落在自己肩头的手,缓缓笑了笑,说:“若真有什么要应验的,也该是在这一日。”她的指尖在萧持钧的手背上摩挲了下,肩头松下来,而后往前,伸手环抱住萧持钧的腰,轻声道:“二哥,你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
  她靠在萧持钧怀里,等了等,还是没能等到萧持钧开口,便皱着眉仰头去看他,萧持钧抬起手,手心落在她后颈处,贴着那处细嫩温热的皮肉,看着她,依旧坚持道:“我送你到锦州。”
  送到锦州与送到潮生门其实并未有多大差别,左右不过一两日的虚耗。
  祝余一顿,眉心皱得更厉害:“不成。”她的双手往上,攀在萧持钧的肩膀上,右手在上边轻拍了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她抿着唇,有些不太高兴地踮起脚,抬起双手捧住萧持钧的脸,看着他:“一路上都有裴溪姐姐的人接应,到了锦州青岚他们也会来接我,不会有事的。”她说着,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头,问道:“你不相信我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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