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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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琰喉间紧了紧,低声道:“抱歉。”
  祝余摇摇头,轻笑着,对萧琰说:“家父曾是北境军中的一名校尉,说不准从前还在战场上见过大公子呢。”
  萧琰闻言,却是有些伤感,他喝了口酒,面色郑重地对祝余说:“祝姑娘手上戴着的,乃是亡母遗物。”他指了指祝余手腕间的玉镯,笑了笑:“母亲临走前将这镯子放在正则的襁褓中,说是留给他来日的妻子。”
  这样的玉镯他也有一只,如今正戴在妻子的手上。
  提及母亲,萧琰的语气便有些低沉,祝余坐在他身侧,想起黄老汉曾经与她说过的安平侯家事。
  萧持钧的母亲是帝京章家长女,当年才名在外,声动京城,到了出嫁的年纪,上门求娶之人络绎不绝,最后是陛下拍板,给她和安平侯赐了婚。
  两人相互扶持,日久生情,安平侯在她的陪伴下,日渐沉稳,辅佐陛下治理朝政,镇守一方,奈何老天无情,怀着萧持钧时,恰逢大雪,安平侯在外征战,她在府中不慎滑倒,早产时血崩而亡,只留下刚出生的萧持钧。
  等安平侯归家,只见到了妻子的棺椁,是日大雪,正值壮年的安平侯一夜之间便白了头,自此,他便一直对这个妻子留下来的小儿子态度莫名。
  长子萧琰一直跟随他出入军中,萧持钧却从小不被允许接触刀剑,等到了年纪,他自请入军中,帮衬父亲和兄长,却遭到了父亲的严厉斥责,十五岁那年,萧持钧瞒着安平侯去了军营,跟随军队一同上了战场,在军中一战成名。
  人人都说他安平侯后继有人,安平侯却连夜将萧持钧带回府中,要他闭门思过。
  同年秋日,安平侯在战乱中被人围困,萧持钧单骑入敌营,将安平侯平安救回,自己却被敌军砍中右手,留下不愈的陈年旧疾。
  不久后安平侯收下帝京送来的姬妾,萧持钧被安平侯以手伤为由,自军中除名,应陛下传召,将他送入帝京为质。
  从此父子二人便势同水火,每逢安平侯回京述职,两人便闹得不可开交,家法伺候也是常有的事。
  萧琰捏着酒杯,方才几杯酒下肚,他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意,祝余静静地坐在一边,始终未置一词,神游之际,萧琰忽然凑近前来,盯着祝余,他已有些醉意。
  陆常青起身过来要扶他去休息,萧琰忽然将手往饭桌上一拍,嘴里糊涂道:“祝姑娘,见到你真高兴啊……”
  他一见到祝余腕间的玉镯,看见她提起萧持钧时温柔的神色,就仿佛看到了眼中带笑的萧持钧,看见他卸去一身冷漠与防备,虔诚地将一生奉上,抓住了自己迟来的圆满。
  醉醺醺的萧琰被陆常青扶着进了客房歇息,祝余起身告辞,去街市上将黄老汉要的香料备齐,拎着往回走时,经过复杂交错的小巷子,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
  她加快脚步,在巷子里穿行,绕了几个弯,将人甩掉,而后折返回去,出现在那人身后,手轻轻按在拒霜剑上,祝余冷声发问:“为何要跟着我?”
  眼前的白衣男子身形一顿,而后低笑一声,转过身来,祝余顿时拧眉:“是你。”
  白风抬步朝她走来,脸上挂着笑意,朝她抬了抬手:“又见面了,祝余。”
  他近前来,朝祝余俯下身,两人距离越拉越近,祝余后退了半步,抬手将拒霜剑横在身前,抵住他:“离我远点。”语气厌恶,态度冷漠。
  白风眼神一沉,嘴角勾起,听她的话往后退了一步。
  祝余放下拒霜剑,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眼看就要走出巷子拐角,白风在身后忽然出声:“我知道谢清如在哪儿。”
  话音刚落,祝余倏地停住脚步,白风缓步上前,停在她身后,低声说:“不想她出事的话,明日城外,赤水河畔,你跟我走。”
  祝余停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拎着香料包的手紧握成拳,她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下涌动的杀意,淡声道:“知道了。”而后便往巷子外走去。
  白风一动不动,望着她的背影,抬手轻轻按在腰间的佩剑上,他今日弃了双刀,改为佩剑,此刻停在原地,他的眼底划过方才祝余紧绷的下巴和似寒星一般的眼睛,心下隐隐一动。
  这把曾经送出去,却被人随意转赠的剑,兜兜转转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作者有话说】
  日更卡[猫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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