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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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高了声音:“是你当年该喝下的牵机!”
  舒王的神情在月色下显得癫狂而悲凉,“你才是真正的乔淑妃子,鸠占鹊巢两年,也该够了吧?也该还给我了吧?”
  第78章 杨行嘉活不长了。
  杨谈仰头一饮而尽。
  反而舒王怔住,他不敢置信重复一遍:“这是牵机……”
  “我知道。”杨谈坦然道,“我喝了,我也没有带别人来。傅清岩,你让我带她走。”
  “喝了它,你活不了多久了。”舒王犹在心神剧震。
  牵机带来的剧痛是缓慢袭来的,起初杨谈只觉得血脉间有种拉扯的疼痛,但随着那种痛越来越无法忽视,他竟已经站不直,略躬了腰道:“我不喝,她不就要喝了吗?”
  舒王怔怔看着他,没想到梦寐以求这么久的报复居然成功得如此轻易。
  “你就不觉得,我说的是假的?你就是真正的昭惠遗孤?”
  杨谈无意与他多说,“你说你是就是吧。若你心有不平,你受的罪我也受过了,你大概大仇得报了吧?放过白雪亭,让我带她走。”
  舒王却笑了,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荒凉,他人生中鲜有这样外放的时刻。中毒的苦、被欺辱的苦、隐姓埋名的苦,他都在漫长的病痛岁月里消化完了,以至于面对圣人那个罪魁祸首时,尚能平静如水。
  他以为此生他都不会崩溃了,然而面对如此轻易喝下牵机的杨谈,他却觉得有种秩序崩塌的荒唐。
  折磨他二十年的东西,令人听之闻风丧胆的东西,杨谈就这样喝了下去。
  “你会死的……”舒王看着他,“五年……不,三年,三年之后你就死了!你救了她,只能陪她三年,值当吗?”
  杨谈想说横死当场也是值当的,可是他没有力气了,他以刀撑地,半跪下来,虚弱道:
  “她在哪里……”
  他手中长刀碾碎地上的玉兰花枝。
  阿翩被花枝折断的声音惊醒。
  她撩开帷帐,天色暗得很。怀孕七八个月,她行动不大方便,费力撑着身子坐起来,瞥向窗外,不知为何,那一星半点的月光总叫她觉得心里不踏实。
  侍女听见声音过来,端了两个瓷碗,一碗是安神汤,她闻习惯了,另一碗气味却格外刺鼻。
  阿翩问:“这是什么?”
  侍女不答,像等着什么似的,探身看向窗外。
  这下阿翩也好奇了,她下了床,那侍女忙背过身,挡着窗外,讪笑道:“夫人要做什么?”
  阿翩看她警惕的模样,微垂了眼,淡笑道:“睡久了腰酸,下来走走。”
  趁那侍女又转过身的工夫,阿翩两步上前——像是肢体记忆,她动作极其迅捷灵敏,瞬间一个手刀劈在侍女侧颈,那人连叫都来不及叫,就被她放倒了。
  失去记忆的这几个月她从未放下警惕心,不知从前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总之居安思危仿佛刻在她骨子里。失忆带来的不安教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她不相信自己是程翩,不相信那个所谓的泠奴就是她的夫婿,她女儿的父亲。
  记忆没有了,直觉总是在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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