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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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她随军跟他到东北边境,他们才能做夫妻。
  她窃喜地想,他总会拜倒在她裙下,立场不同又如何?
  没想过那是一场巨大的陷阱,而她是诱饵。
  李枢横刀架在郭询脖颈,她最优秀的兄长为了救她,被李枢的军队万箭穿心而死。郭迁才干平庸,郭家颓势难挽,一夜间败落下去。
  她兄长的尸首被铁蹄踏成烂泥,郭询坐在回长安的马车上,形如枯骨,她已经哭不出来。
  回京后她不再是人人奉承的郭家女,但凤凰非梧桐不栖。郭询总算理解李枢的那句,有人的一生中没有情爱。
  她勾引雍王,联合世家,与友反目,逼退昭惠,不出十年就坐上了皇后之位,郭家以破竹之势复起,甚至王雁荣内乱都是她清除异己的机会。刀口舔血的滋味她总算尝到,可这与延嘉殿的权力相比太不值一提。
  郭询不爱顶天立地的英雄了,她自己便足够威吓天地。
  /:.
  “皇后娘娘。”
  金帐外跪着她的儿子,国朝的太子,傅泽傅景恩。他像害怕洪水猛兽一样害怕她,却又像尊敬天子一样不敢忤逆她。
  他甚至不敢叫一句母亲。
  郭询半躺在榻上,收拢金线绣云螭的披帛,懒洋洋地笑了一声。
  刀尖起舞的日子走到今天,她终要犯下一场大逆,从此再不做“一人之下”,她要堂堂正正地入主神龙殿,享尽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从来就没有什么正道,自诩正道的昭惠与白江魏徐都死了。她郭询走的,才是惟一的道。
  -
  十月初五日子特别,白雪亭过十八岁生辰,也要过魏渺的三周年忌日。杨谈早两三个月开始纠结这一日该怎么过,不过白雪亭替他解决这个大难题——她一大早就出了杨府,根本不愿意在这一天和他见面。
  舒王府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苦药气息,傅清岩今日精神不错,白雪亭单手托腮,坐在书案后翻闲书,听太医为舒王调养脉息。
  “殿下近日脉象平和,虽仍有细涩之象,但已并不凶险。只要细细温养,今年冬天是不会太难过的,药量也不需再加重了。”
  舒王淡笑道:“只是相比前几年来说,今年冬天不太难熬吧?”
  太医垂首应:“毕竟余毒难解,恕老臣无能。”
  舒王并不责怪他,只略一颔首,让他退下。
  入了冬寒气深重,白雪亭和舒王都是冻不得的病秧子,放鹤楼里地龙烧得暖乎乎的。但他俩身体病根不同,一个要清毒放血,一个要固气血,是以为着她自己的玻璃身子,白雪亭没走进焚着药香的内间。
  舒王打起帘子,面色苍白,轻声对她道:“行嘉提醒过我,说你不好常来放鹤楼,本该去山下的楼阁里见你,可惜我昨夜犯了场病,今天实在下不了榻。”
  这还是她自七夕之后第一次见他。他语气一如往常,仿佛七夕那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傅清岩没有醉酒,白雪亭没听见那声“泠奴”,他们也不曾在夜半紧紧抱过彼此。
  那天傅清岩问她,现在算不算晚。
  白雪亭不知怎么回答,因为她意识到,其实哪怕更早,也是来不及。正如舒王当年拒婚的理由一样,白雪亭不是拿他当意中人,当一生一世相守的夫婿。她眼里,他只是那根可以抓住的稻草。
  她想成为舒王妃的原因,汪洋里取出一瓢来,只有那一瓢是“喜欢”。
  白雪亭语气平静,“殿下养好身体重要。”
  舒王倚靠引枕,静静望了她一会儿,忽温声问:“雪*亭,你会怪我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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