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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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和她说话时,竟有些战战兢兢,“雪亭表妹怎的突然要找我说话?”
  白雪亭知道他是从她身上看见了郭询的影子,不禁觉得好笑,国朝未来要是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那还不如郭询把持朝政。
  她徐徐道:“殿下与惜文成婚时我已离京,只是好奇,长安贵女这样多,殿下怎的偏偏选中惜文?”
  太子对她毫不设防,叹气道:“不怕表妹笑话,我虽有这满院姬妾,但只惜文,我始终是真心疼爱的。当年母亲选定的太子妃是郭家的子妧,我与子妧自幼相识,却无男女之情,因而不愿。恰巧你离京那年,杨府办芳菲宴,我一眼瞧中惜文,这才向皇父与母亲讨了她来。表妹也知道,我难得违逆母亲,纳惜文,已经是这辈子最不孝的事了。”
  说的倒是好听。
  白雪亭在心里冷笑,倒也不见他真为了惜文争取什么。
  她素来不负骄纵声名,当即回道:“殿下的疼爱倒是轻松。惜文产子鬼门关都过了一遭,殿下看见我才想起来问她怎么样了,要我提醒才去看她。惜文是早产,有多凶险殿下难道不知?结果殿下倒只顾看小皇孙,全然不顾惜文冒了多大风险,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表兄,您还真是疼她。”
  太子被她逼问得节节败退,这般尊贵人物,脾性软得像滩泥,连连告罪:“表妹骂的是,我方才糊涂了,待惜文醒来,我定日夜守着她,拿最好的药养着她,不让她再受一点罪。”
  白雪亭心知太子也就这样了,她骂的这一通最多能唤起他对惜文的一丝旧情,仅此而已。便也不再多说,一福身道:“冒犯殿下,还请原宥,雪亭这就走了。”
  太子最怕她这种杀神,忙不迭点头:“我送表妹。”
  出了东宫大门,杨谈仍在原地等她,他也收到了消息,知道李惜文母子平安,于是迎上来道:“累了一夜了,回去歇吧?”
  白雪亭确实没力气,任他扶着她上车,迷糊间小腹一阵刺痛,她心道不好,立刻握住杨谈手腕。
  杨谈忙俯身:“怎么了?”
  她睡得不够,心口跳得很快,筋脉绞着闷得慌,腹中又是捶打般坠胀的疼,立时脸色煞白,骇人得很。
  杨谈吓了一跳,捞起瘦伶伶的人,让她靠在他腿上,“又疼了?”
  白雪亭咬着嘴唇点头,疼得厉害,只好侧过脸埋在杨谈臂弯,默默想:李惜文方才应该比她疼千倍万倍。
  应对她这积年沉疴,杨谈最有经验,当即叫明珂请了太医,一路抱她进望春台,小心翼翼放在榻上,盖好被子。
  手炉还没捂热,白雪亭已经疼得蜷缩。杨谈管不得那么多,轻轻将掌心贴上去,打着圈儿替她揉。
  她闭着眼虚弱道:“衣裳和被褥怕是要染脏了……”
  “我给你洗。”他半跪在床边,揉开她紧蹙的眉,“以前都是我给你洗,担心什么?”
  太医很快赶到,把完脉后问道:“少夫人近期用过散淤血的药?”
  白雪亭摇摇头:“我很久没有服药了。”
  太医嘶道:“少夫人信期淋漓不尽,是固不住气血的缘故,应用人参、黄芪、当归这些药材温养。但少夫人近期应是接触了放血的药,因而沉疴复发,来势汹汹。”
  他说到此处,白雪亭还在迷茫,杨谈却灵光一现,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待太医开了药方退下后,他才对白雪亭道:“舒王脉中有牵机残余,每隔一段时间是要放血疗养的。”
  白雪亭一怔。
  难怪,难怪她离京颠沛流离这几年都不曾犯过旧疾,回了长安却总是疼得受不了。
  原来,是她与放鹤楼天生不合。
  她自嘲笑笑:“以后不去就是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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