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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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轴相撞声响清脆,堂中霎时静了一瞬,转而却又掀起更大的风浪。
  “安阳王!”赵九成瞪着周宴,目眶发红,喝道,“我赵氏世代从军镇守东南,不敢邀其功,但自视忠君爱国,无愧大延!今尔竟同公主趁陛下危重,欲强加诸罪于我!”
  说道此处,赵九成忽然顿了顿,似困兽般左右环顾。
  他望了眼周身跟着他的部下,又道:“公主乱国,蒙骗太子残害忠良,郡王殿下竟也甘做帮凶……尔等,可愿随本侯回京,勤王救驾,除魍魉、清君侧!”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周宴只静立堂中,冷眼看着赵九成做垂死挣扎。
  “哐——”
  兵甲摩擦声响,门外弓兵鱼贯而入,弓弦拉满,皆是站在了周宴对立面。
  这些人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周宴失笑,从怀中取出金令,在手中掂了掂:“各位倒是‘忠诚’得很。”
  望见周宴手中的金令,赵九成的眉心微蹙,命令道:“放箭。”
  周宴到底是郡王,身份尊贵,弓兵们没想到赵九成竟然直接下令要射死他,都面露难色,不敢第一时间放箭。
  赵九成见状,夺过身边侍从的刀便向堂内掷去。
  “呼——”
  刀刃卷着罡风,带着雷霆之势击向周宴门面。
  可周宴却只侧了侧身,轻易便躲开了那柄钢刀。
  也正是这个间隙,弓兵们都回过神来,纷纷放箭。
  羽箭如飞雨向周宴扎去,却又被他悉数躲开。
  赵九成见状,讥讽道:“都道安阳郡王文武皆平,如今瞧着,这身手倒是比军中好手都强上不少。”
  周宴一边踢起桌案挡住剑雨,一边回嘴道:“哪里哪里,这些年在外面游荡,受过太多阴险小人的暗箭了,不得已,练了练身法。”
  赵九成心知周宴是在指桑骂槐,冷笑一声,正欲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城东一声爆响。
  他脸色一变,抬手示意弓兵停手。
  周宴总算喘了口气,将金令亮了出来:“建昭金令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擒住罪臣赵九成?”
  他手中分明拿着大延如今最贵重的令牌,处在生死一线的危局中,可面上还是那副不靠谱的模样,让人不免怀疑起金令的真假。
  赵九成讥笑道:“你是在让我的兵,来抓我?”
  周宴道:“什么你的兵?禹州是大延的禹州,兵马自然也是大延的兵马,昔年街前持刀闹事者,从来都是只问人的罪,从没降罪于刀的道理,尔等可知为何?”
  没有人回答周宴,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懂了他的暗示。
  刀只是为人所用,他们这些士兵又何尝不是?
  赵九成道:“建昭金令又如何?一道死物,落在奸人手里,自然也失了效。”
  “当年中秋宫宴,同室操戈、血染宫墙,陛下不忍再见此惨剧,铸此金令,面之如面陛下。”周宴只不紧不慢道,“凡此金令所号召者,无论所作之事如何大逆不道,皆视作行君令,不予追责。这些……各位想来都是清楚的。”
  赵九成道:“话是这么说,可上一个持此金令的人,是废后明氏,一个乱臣贼子的姊妹,又怎知如今的端云公主,不是想效仿当年的明氏,女子干政、祸乱朝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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