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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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官员才幡然醒悟。先前只道慕大人是因出身高贵方得圣上青眼,今日得见,方知这等认知,何其浅薄、可笑。
  有些人,生来便是立于云端的。所谓出身,于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她这样的人,天生便该立于庙堂之上,俯瞰众生。
  是要像其母那般权倾朝野,还是……要更进一步,去执掌乾坤?
  她的母亲已是位极人臣的司徒,若再往上……
  那个几乎不可言说的位置,仅仅是在脑中浮现一个轮廓,便让官员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起,瞬间遍体生凉。
  她不敢再想下去,忙不迭地垂下眼帘,仿佛那无声的注视,也是一种僭越。
  在妄想什么呢。
  ***
  慕兰时觐见皇帝得相当顺利,她来了。她到了。
  皇帝接见了她。
  老皇帝大病初愈。
  龙体康复之速,出乎了百官意料,朝野为之骇然。昔日那些早已择主依附、站定门户的臣子,此刻无不惴惴担心,暗自思忖,此局或有转圜,还有别枝可依附么?
  几位殿下的党争,已然是一团迷雾,无人看得清前路。
  而陛下的身体又变好,更让大家觉得无所适从,她们如今皆是寝食难安,各自寻思着退路与变数。
  慕兰时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宫。
  御书房中,香炉烟气袅袅,是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慕兰时吸了吸鼻子。
  龙涎香,乃天子御用的香,至尊至贵。
  前尘旧梦里,她随侍君侧,此香早已浸入骨髓。然而,这缕让她魂牵梦萦、刻骨铭心的香,其源头,却非在九五之尊。
  而是……另有其人。
  那个叫作孟珚的女子。
  慕兰时垂下头,任那香气丝丝缕缕,萦绕鼻尖,勾起一场早已用性命埋葬的荒唐旧梦。
  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纵然从未登临帝位,却时时觊觎着属于君王的御座与山河。这觊觎,甚至浸透了她们之间最私密的时刻。
  在那些肌肤相亲、体|温交融的暗夜里,孟珚从不燃助兴催情之物。她只点着这龙涎香,让那君临天下的气息,随着她每一次的吐息与律动,一并侵占、噬|咬着慕兰时的所有感官。
  慕兰时那只略带薄茧的手,曾沿着孟珚的脊线寸寸抚下,让后者在情|欲的浪|潮中战|栗。她以为是温柔的摩挲,其实每次都是,在被孟珚反复丈量。
  丈量着她这块垫脚石,究竟有多温顺,有多坚实,多堪一用。
  能承载多少野心,又能在何时,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孟珚在汗湿的喘|息间,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揉碎在龙涎香里,听来缠绵悱恻。可那双永远清明锐利的眼眸,却早已越过她的肩头,死死盯着那遥不可及的帝位。
  情话是假的,爱意是假的,唯有那香中藏着的野心,才是孟珚唯一的真实。
  一场痴缠,一场献祭。何其讽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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