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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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付老三不知道。翌日清晨,父亲悠悠转醒,守在他床边的付老三听见父亲的呼唤声音竟然觉得遗憾、可惜,他才知晓,昨夜那股比担忧更更甚的情感是什么。
  ……嘿,付昭下手的时候怎么就这么留有情面呢?
  父亲病倒了,兄长都疯了,这个家终于轮到他话事了。明明今日天气阴沉,但付老三心中却奇怪地有一种舒坦。
  “是,兄长,”付昭板着一张脸,语气平淡地说,“我回来时,当真以为信上所写内容是真的……既然不是,那昭也该回去了。”
  付老三的嘴角轻轻一动,盯着付昭的眼睛,最后又说:“昭昭,我们写信叫你回来,不是没事找事,而是真的有事相求。”
  这会儿知道用“求”字了?
  付昭诧异地抬眼:“莫非兄长还有什么事情想对昭说?”
  “对。”付老三点头:“你既在萧家、既在京城,可知道沧州矿脉一案?”
  “那怎么了?”
  “你莫非忘记,爹爹此前在沧州太守手下效力了,他做了他的功曹啊!”付老三压低声音,“父亲这不是已经致仕了么?但是朝廷那边据说已经要追查历任沧州太守以及手下官吏,父亲正是担心此事……”
  付昭道:“你们昨日怎的不说?”
  偏偏要等到她今日离开时才说。
  “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嘛!”付老三急得一跺脚,又恳切地问付昭,“昭昭,你当真要走?”
  “我不留。”
  付老三神情扭捏地又说了一堆好话,但是付昭态度异常坚定,无论如何也不松口,没有办法,付老三只能同付昭、同她的陪同女人告别。
  说来可笑,直至临行,付老三都不知晓那个女人的真姓大名,昨日他们还说着要如何如何,才能让这个女人知道,这里到底是付家。
  留不住付昭,那的确没办法。但是付老三还是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也会在某一刹那抬出尚在病榻上的父亲,“昭昭,这沧州矿脉一事事关重大,昨日我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罪责在我们。但是你回去后,千万不要忘记这事了……一定一定!”
  他说着,眼睛里面甚至开始有泪花闪动。
  付昭看得反胃。
  说什么沧州矿脉、病榻老父,不就是担心自己在中正官那里捞不到一个好的评价,继而彻底断了仕途这条路么?
  倘若朝廷铁了心追查沧州矿脉一案,历任沧州太守定然一个都跑不掉,而父亲当年又担任功曹这么重要的职位,层层剥开,他定然也会负相应的责任。
  只是那都是经年前的事,付家老爷彼时积攒的人脉现在一个都用不上了——不然的话,他们一家人怎么会趴在她的身上吸血,非要萧家救济他们呢?
  付昭问:“还有别的事么?”
  “唉,现在能帮得上父亲、帮得上我们家的人不多了,昭昭,你千万要记得,你是付家人呀!”
  这便是付家老三最后同付昭说的话了,絮絮叨叨,似是充满了悔恨与不甘。
  付昭没有听他后来的絮叨,同戚映珠上了马车。
  两人坐在车厢里,叫赶车人可以发车了。
  马车又像起行那般一样,辘辘压过石板路,往京城而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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