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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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说薛焯没死,还能有功夫对江都王的军队穷追猛打,首先浮现在崔遗琅心里的居然是安心,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了,怎么会这样……
  回味过来后,他眼神复杂难定。
  薛焯终究还是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崔遗琅甚至还感觉得到嘴唇在隐隐作痛,他已经离开京城,可那个男人的气息,味道,甚至是声音都仿佛还在他身边萦绕,宛如一个阴魂不散的鬼魂。
  那个男人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崔遗琅想不明白,也不敢往深处去想,他身体微颤,似乎对方滚烫的手指还在他的皮肤上摩挲,他尖锐的指甲刺入柔软的掌心,用疼痛强逼自己清醒过来。
  崔遗琅正大脑一片混乱,门口传来个清朗温和的男声:“听下面的人说如意醒过来了,寡人来看看他,二郎也在里面?”
  话音刚落,一个素衣男子掀起毡帘,脸上的笑容犹如晨曦绿叶般清明,顷刻间便吸引住崔遗琅的目光,周围的一切事物在他的映衬下都变得亮堂起来。
  看到来人,崔遗琅挣扎想起身,姜绍连忙上前,让他重新靠在软枕,语气有些责怪道:“哎,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见外吗?好好躺着养伤。”
  崔遗琅上下打量姜绍的全身,轻声道:“王爷,你的伤没事吧。”
  姜绍轻笑着摇头:“我的伤不要紧,没伤及要害,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躺了几日就大好了。反倒是你,一直不醒,真让人害怕。我还去终南山给你请了个平安符,就挂在你的床帐上。”
  他指向床帐上挂的那个小兔子形状的平安符,崔遗琅刚醒来就注意到这个平安符,他生肖属兔,姜绍也是用心了。
  “那就好。”
  看到姜绍没事,崔遗琅这才放下心来,从姜绍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他的眼里心里再也没有旁人,一心一意只有眼前这个男人,那天姜绍虚弱的面容历历在目,他差点就以为王爷真的活不下来了。
  姜绍俯下身,手指爱怜地摩挲他苍白的脸颊:“你不会再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这句话时,眼曈里映出崔遗琅那张苍白虚弱的小脸,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却也深情至极。
  在这双眼眸的注视下,崔遗琅情不自禁地点头:“嗯。”
  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后,姜绍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他把软枕上的少年抱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修长的手指爱怜地抚摸他脑后乌浓的长发,语气轻柔得仿佛恋人间的喃喃低语。
  “如意,你能留在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崔遗琅靠在姜绍的肩上,这个肩膀并不结实可靠,甚至显得有些单薄,凸起的骨头有点膈他的骨头,但他依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不会再质疑王爷对他的好。
  两人历经生死后,他只想好好珍惜和王爷相处的时光。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姜绍脸上温情的笑容渐渐变了,眼神中恍然跳晃着鬼魅的光芒,有点渗人,爱抚怀里少年的动作也让人不寒而栗起来。
  姜烈清清楚楚地看清姜绍的眼神变化,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他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如意怅然的神情,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崔遗琅的伤需要静养,姜绍和他说一会儿话后,发现他面容透出倦意,很善解人意地提出告辞,反正人在自己身边,以后什么时候都能在一起。
  兄弟俩离开崔遗琅的房间后,姜烈不动声色地观察兄长的脸色,在猎宫里受的伤似乎并没有深刻地影响到他,失血过多让他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但眼瞳明亮,嘴角的弧度往上扬,精神气还不错。
  是在高兴吗?也对,如意彻底和薛焯决裂,周梵音又被做为人质扣在平阳侯府,虽然那是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但这当然不能和他的大业相提并论。相反,若是铁石心肠不接受对方的要挟,再装模作样地流几滴可怜的眼泪,说不定麾下的将士们还会更加敬佩这种以大局为重的主公。
  在当下的局面,很多人都会理解他的选择吧。
  姜烈不想把自己的兄长想得那么坏,但两人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他对这个兄长还算比较清楚的,表面是极其端庄和善的一个人,但骨子里却极其冷漠,因为父亲的原因,他始终对人性抱有怀疑和蔑视,除去他真正在乎的几个人,很少有人看清他的本质。
  他不会在乎周梵音的处境,哪怕对方怀有他的孩子,送信去京畿求薛焯放人也不过是在做表面功夫而已。
  但是,如意呢,他这样把那个单纯的孩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是不是太过分了。
  姜烈看向姜绍的背影,出声道:“你很高兴对吧?”
  姜绍的背影一顿,他没有立马转身,而是继续往前走,语气平淡道:“你在说什么?我的王妃被扣留在平阳侯府,如意深受重伤卧床不起,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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