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第22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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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下车的时候,还差点没摔了个屁股蹲。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水埠公社,传说中的大社,因为都是把钱票带了才出来的,去书店买了城里卖不掉,全拉到水埠公社这个书店的初高中教材,他们见时间还充足,看到水埠公社的供销社,已经苦了一年的他们,终究是忍不住,去供销社里买了一包桃酥和一把水果糖,哪怕他们是男孩子,在大山里,偶尔有一颗水果糖甜甜嘴,日子也不会觉得那么难熬。
  他们才在水埠公社逛了没多久,就被水埠公社巡逻的民兵队伍看到了,询问他们是哪里来的,得知是插队到五公山公社的知青,去临河大队参加教师招聘考试,出来买教材来的,这才没问他们要证明,放过了他们。
  不然他们从五公山公社到水埠公社来,也是要证明的,他们这些民兵队伍要是严格点,扣押了他们都行。
  之后他们也都不敢在水埠公社过多逗留,就赶紧原路返回。
  回来的路上他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再没遇到一辆拉煤的空货车,纯靠双腿走回了临河大队,好在从水埠公社到炭山,就这么一条宽阔的大马路,沿着路上掉落的黑色煤灰,都不会迷路,到了炭山就更不用说了,炭山是座山,站在炭山上向远方眺望,河对岸的红色临河小学能看的清清楚楚,堤坝就那么两条,一条是横着通往石涧大队的方向,过了渡口直着走,就是临河大队了。
  他们到临河大队差不多正值傍晚,学校食堂的学生们刚吃完晚饭,他们赶到正好剩了个底儿,每人喝了一碗浅浅的糠米粥,一根热乎的红薯下肚,胃里总算是垫了些东西,夜里不会饿的难受了。
  几个女知青晚上是跟张医生和白杏、常腊梅睡了一个屋,炕在白日就已经烧了一下午,烧热乎了,她们自己动手,去稻场的草垛上扯了稻草铺在炕上,许明月单独给张医生和白杏的被单是两米三程两米五的,两张床单铺开就是五米长,张医生一个垫的被褥子,一个盖得盖被,白杏同样如此,四张两米乘两米三的棉花被,横着铺开,加上她们自己的棉衣,几个女知青们晚上睡在温暖的炕上,倒也勉强够用。
  最难熬的是男知青们,他们十二个人,挤一个十人间的知青宿舍,倒不是不能睡两个房间,问题就在于没有那么多的被子,就这两条被子,还是老校长好心从去年许明月给学校提供了那么多棉被中,找了两床旧的暂借给了他们,他们晚上横着勉勉强强也算是能用,可要分为两个房间,这被子再大,一张被子也盖不下七个人,好在他们人挤人的挤在一起,嘴里探讨着在临河大队看到的一切,畅想着考上临河大队来当老师的日子,还说好,要是谁考上了临河大队教师,下次临河大队的厂子要是招工,一定要去山里通知他们一声。
  女生那边,很多人都不认识白杏,但得知到白杏的遭遇后,留给她们的,大多是唏嘘沉默,她们也联想到了自身,她们才插队来第一年,就有女知青遭受到当地男青年甚至老光棍们的骚扰和纠缠了,要是时间再长一点,她们能逃得过吗?
  “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到临河大队来,就算没有考过来的也别急,别放弃学习!平时在山里相互结伴,也千万别落单!”有女知青打气道。
  张医生还趁机问了她们很多关于她们下乡后的生活,有没有女知青嫁在当地,没有过来考试之类的问题。
  这个问题问的她们中有些人沉默,这才短短一年,就真的有人‘嫁’本地了。
  有些女孩子想到绝望的仿佛看不到头的未来,一时间宿舍里满是抽泣声。
  她们在知青点的宿舍里开茶话会,张医生和白杏走了的许明月家里,许明月夫妇俩也在床头细声说着她的想法。
  大多数时候,都是许明月低声的说,孟福生安静的听。
  孟福生并不会反驳她提出的任何想法,而是会私下里,给她查缺补漏。
  听完许明月说的,想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后,带着蒲河口的民兵进山抓人,孟福生说:“这件事最好你不要出面,先去水埠公社汇报给二叔。”
  许金虎家中行二,族中亲近的后辈都喊他二叔,他和许明月同是三房,孟福生便跟着许明月喊他二叔。
  孟福生在临河大队待了好几年,对临河大队未成立生产大队前的情况也了解一些,说:“二叔以前当村长的时候,就有多次和山匪们战斗的经验,对山匪们有威慑力在,他现在又是水埠公社的革委会主任,山里发生了‘恶性刑事案件’,他拉人去批斗,名正言顺。”
  更重要的是,许明月现在怀孕不到三个月,不说一走就是大半天甚至一天多的山路,她现在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要是在山里起了冲突,被人推一下摔一下,只要是想到有那样的可能,孟福生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攥紧了般呼吸都开始疼痛起来。
  他好不容易遇到光明,被她拉着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无法想象自己要是失去她,就像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失去了灯。
  他的世界将再度陷入无声又无边无迹的长夜与死寂当中。
  第326章 他不敢抱许明月太紧,……
  他不敢抱许明月太紧, 怕抱太紧了,会让她感受到压迫和害怕,只能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渴望, 语气平静的和她商量:“明月,这件事咱们不能急, 二叔比咱们更了解大山里的情况, 这事问问他的意见, 不会有错的。”
  许明月困倦的侧卧在他的臂弯中,轻轻点了下头,“行。”
  一声‘行’后, 她的呼吸就逐渐均匀了起来,入睡的极快。
  孟福生无声失笑,也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也进入了浅眠状态。
  这一夜, 是这一年来,这些下乡的知青们自插队到这个地方后, 睡的最安稳的一夜,要不是她们晚上睡醒还在相互抢被子的话,那真是一夜好眠。
  可这样的一夜好眠却不是在他们插队的地方, 而在一个他们第一次来的陌生地方, 他们在这里, 居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来自本地人的压迫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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