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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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面有售的普通沙龙香,混合她自身的体温与荷尔蒙,重塑出一片携有青绿枝叶气息的露水玫瑰。生于湖畔的修道院,或悬崖边的废弃古堡,围裹清晨湿漉漉的水汽,弥散惨绿的、苦凉的、诡丽的野生药感。
  极具成瘾性。
  言漱礼轻轻嗅她香气,为她构筑出一个安逸怀抱,不紧不慢凝视她眼睛。
  “觉得你很奇怪。”他最终吐露答案,顿了顿,语气像用钴蓝蘸水笔在镜面写字,“又觉得你很漂亮。”
  李絮的手像一块绮丽绸缎,亲昵地按在他心口,不允许他有任何回避。
  “哪里奇怪?”她细细声问。
  “总是言不由衷。”言漱礼将她锁在眼底,逐字逐句描摹她与少女时期重叠的面容,“总是勉强说话,勉强笑。”
  明明那么不情愿。
  多看一眼就看得穿。
  “我笑得很难看吗?”心底有一种莫名滋味涌动,李絮似笑非笑抿出梨涡,“那你还说漂亮?”
  言漱礼久久凝着她,覆有薄茧的指腹,碾在那枚冷硬的唇环上。
  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嗯”一声,俯下身,低低讲,“——是漂亮。”
  笑得漂亮。
  哭得更漂亮。
  风脱身而去,沿着模糊的夏夜,在黑暗中造船。
  李絮白皙的耳根发红,转过清丽湿润的一张脸,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她浑身都在抖,不敢完全坐进他怀里。软绵绵两条胳膊搂不住眼前人,错手摁在黑白琴键上,发出令人惊颤的一声响。
  言漱礼那双弹钢琴的手,在她身上反复游移起落,将她当作一支漫长得没有穷期的夜曲来演奏。
  “舌头吐出来。”他冷静而充满掌控欲地紧抱她,喂她吃更多,让她发出更可怜的泣音,“宝宝。”
  李絮受不了他这么叫自己,呜呜咽咽地,眼泪掉得更凶。
  言漱礼冷心冷肺,不是会在这种时候心软的人。他将她敞开,衔住她的软嘴唇,湿涔涔地缠着,一点点吃掉她,也逼她一点点吃掉自己。
  月光与湖水柔软地淌入房间。
  云销雨霁,李絮昏昏欲睡,面对面陷在言漱礼怀里。
  明日要早起,言漱礼控制时间,没有没完没了地折腾。
  他轻轻捏她手指,观察她打瞌睡的样子,觉得她像躲在雪地里即将冬眠的小动物。忍不住亲了亲那片睫毛。得到抱怨的呓语。收敛片刻,又悄悄亲了亲她秀丽的鼻尖。
  李絮意志半梦半醒,像浸在一片温暖的湖水里,被平静而汹涌的情绪萦绕。
  李絮没有多少实践经验,但很擅于观察。她知道大多数普通人的恋爱,无非就是技巧夹杂真心。犹如一场势必要分出胜负的角力,谁先交付感情,谁就处于被动,屈居下风。
  但言漱礼不是那样。
  他对她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与委蛇与欲擒故纵。没有诱哄或逼迫她低头。他甚至没有想要赢。
  有时候难免会觉得这是美梦一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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