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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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她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Arrivederci”,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春夜的水,犹如将融未融的冰。
  陈彧四肢沉沉,耳朵灌满冷水,感觉自己被冻得麻木,遗漏在水中的一颗心僵硬得难以跳动,只能呆呆凝望她离去的背影。
  潮湿春夜,南方海岛的晴朗持续不了多久。
  天边肮脏的铅色云层聚集,似炭笔层层叠叠涂出来的阴影,约莫又有一场雨即将落下。
  李絮疾步走在玫瑰簇拥的小径,想要穿过花园到附近找服务人员。派对狂欢的乐声若隐若现,在经过一墙油画般浓郁的贝拉安娜绣球时,忽觉空气中浮动一阵熟悉的淡淡烟味。
  她下意识停住脚步,视线随着烟雾弥散的方向望去。
  下一刻。
  手腕便被猛地扣住,整个人被揽入怀中,往花墙背后的昏暗处扯去。
  第28章 失而复得。
  28
  静谧的浪,不规则拍岸,夜晚的星辰一颗不剩,惟余虫豸悠长鸣叫。
  黑暗之中,言漱礼的怀抱弥散淡淡烟味。
  是李絮惯常抽的那款廉价软白万宝路,混合他身上的皂感焚香,清幽幽的,像反季节的霜雪气味。
  似怕灼伤她,言漱礼随手将剩余三分之一的烟摁灭了。
  有点可惜。
  李絮被困在他双臂间,心跳得惴惴不安,亟需尼古丁镇静情绪,还想着要接过那半支烟继续抽完。
  “走这么急,去哪。”
  熟悉的气味与声线,在昏暗夤夜,字句被压得更低沉。
  李絮失神一瞬,双手拽住他衬衫衣摆,将自己从他怀抱中挣出来。
  言漱礼随她动作,右手落到她瘦削的背部,虚虚揽着,保持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明知故问,李絮便也原样奉还,不答反问,“你听见多少?”
  言漱礼略略俯首,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她,“你希望我听见多少。”
  李絮连假笑都笑不出来,声音轻飘飘地像浮在空气里,“我希望你可以通通忘掉。”
  无可避免地感到难堪。
  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每每陷入狼狈局面,都会被言漱礼旁观目睹。撞见陈彧出轨那次是。和李兆霖起争执那次是。这次又是。
  言漱礼目光落于她面庞,无声雕琢,宛若有重量,“可惜我记性没那么不好。”
  李絮神色复杂,“你不像那种喜欢看别人笑话的人。”
  “谁告诉你我把这当笑话看。”言漱礼语气淡淡,伸手抚了抚她生硬牵起的唇角,“说过了。不想笑不用勉强笑。我不是你的观众。”
  又是这句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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