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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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戒备森严,我这个院子又有裴大人亲自派人看管,能有什么人来,”阎止道,“程朝刚给我倒了杯茶。”
  裴应麟看了看他道:“阎大人,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下人养的太得脸了,小心从背后刺你一刀。”
  “受教了,”阎止心平气和地说,“敢问一句,裴大人是抓过还是做过?”
  裴应麟面色一僵,没再接话,又道:“你刚才也听见了,傅行州抓了两个羯人,现在就关在府衙里。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审人,务必要问出这两个人什么来路。更重要的是——”
  他倾身靠近些:“——殿下给他们的粮,到底放到哪儿去了?”
  阎止道:“审人不是难事,只是长韫抓来的人,你不让他审吗?”
  “他自己说的全权交给州府处置,”裴应麟说,“田大人说,这种事他不擅长,交给我了。这件事你来,务必要在殿下来之前有个说法。”
  阎止笑了笑,意有所指道:“刚刚席上还针锋相对,田大人这时候倒是肯割爱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来审,”裴应麟眯起眼睛看着他,“我知道刚才你看见傅行州了,你和他什么关系,虽不明说,还有谁能不知道。但我告诉你,他在幽州带不了多久就得走,你要是真的问出来了点东西,我就帮帮你,让你见他一面。”
  “那真是谢谢裴大人了,”阎止看着他站起身来,“我一定让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裴应麟侧头端详了他片刻,忽而倾身,将角落里的铁链拽出来,握住他的脚腕铛的一声扣了上去,用力拽了一把,冷声道,“萧临徵,你可别想着跑。即便是有傅行州在,你也不可能离开幽州。”
  屋门关上,傅行州从床下出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脚上的铁链。这链子之前压在被褥下面,他一时没看见。刚刚听的铛的一声动静,他头皮几乎同时要炸了。
  “他给你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傅行州几乎吼了起来,“我要把这狗屁链子砍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敢……”
  “别看!”阎止厉声道。他缩起脚往后躲,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墙上,将被子抵抗似的抱在身前,瞪视着他:“没什么,一根链子而已。更深露重的你该回去了,一会儿要是再有人来和你打上照面,事情就麻烦了,快走吧。”
  傅行州盯着他,一动不动。
  两人僵持片刻,阎止只得往外蹭过一点来,握了握他的手,语气放软了些:“你现在逼得他们和裴应麟闹翻了,正是最能听到实话的时候。田高明抛了个大饵出来,我得看看他到底要把萧临彻怎么样。听话,你就在幽州看着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傅行州面色阴晴不定,上前半步一把扳起他的下巴,低头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里。
  四目相对,涌动暗流裹挟锋芒。阎止心道他刚才的话,这人八成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见他走神,傅行州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阎止疼得忍不住,闷闷地呜咽了一声,眼泪几乎同时盈在睫毛上。
  “我刚才没答应你。”傅行州的手劲儿还是一点也没有松。他低沉地叹了口气,倾身轻柔地贴上阎止的面颊,在他耳畔说:“阎凛川,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了。我明天就去牢门口直接把你带走,谁敢拦,我就拿他的血把幽州县衙的大门洗干净。”
  后窗开了又合,屋里终于又静下来。
  程朝挑帘走进来,默默地把屋里收拾干净,又回身看着阎止比划道,应该让他看看的。你脚腕上的伤已经开始化脓了,要是再不治,等发起烧来就麻烦了。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看了不得去找裴应麟拼命,那还查什么?”阎止叹了口气,疲惫地缩进被子里,“能过一时是一时吧,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这件事。”
  次日一早,傅行州本来就要去监狱门口拿人,不想先收到了谢家的拜帖,邀他过府一叙。他不得已,发了贺容亲自去牢门口盯着,自己翻身上马往谢家走。
  他昨晚回来便收到了傅行川的信,知道谢家示好的意思。作为谢道莹的母族,谢家不仅是闻侯的旁支,更是当地根基深厚的名门望族。只是随着陈家蒸蒸日上,谢氏一脉变得比以往更低调了。
  谢家家主名叫谢魁升,此时正站在门口相迎,看样子是等了一会儿了,见傅行州下马亲自来牵了缰绳,递给管家拱了拱手道:“总督大人,贸然下拜帖,叨扰了。”
  “谢老板客气了,请。”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谢家上下布置得淡雅细腻,谢道莹的风格与其一脉相承,两人闲聊几句在花厅落了座,话题不可避免地落到了婚事上。
  “婚事就在五日之后,谢老板怎么还不去京城?”傅行州问。
  谢魁升说:“内子一个月前就过去了,女儿远嫁,当父母的哪儿有放心的。但是幽州接二连三地出事,没料理清楚之前,我还不能走。京城一有消息,我便向将军急着下拜帖,做这么不合礼数的事情。”
  傅行州抿了口茶,想了想信里的内容,开口道声无妨,又说:“谢伯父,咱们往后是一家人。如蒙不弃,您往后便叫我长韫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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