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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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江浔今日之所以得人心,得贵人相助,是因着他不贪恋权势,又为民请命。
  若有一日,他当真挟天子以令天下,便是乱臣贼子,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
  如张献、陆将军乃至岳丈大人一般的忠臣直臣,第一时间就容不得他,彼时他又谈何为国为民?
  乱起,则民殇,而后天下动荡。
  还有一点。
  圣上说,烨儿视他如师如父。
  人心换人心,除了当年受太子殿下所托的缘由,多年相处,他视烨儿同样是徒似子。
  若非要说人心叵测、世事无常,烨儿日后或会有变数?
  性情亦可塑,真情更可贵。
  且世间诸事,欲成大业者,岂有不冒风险之理?
  上一世奔赴战场时,他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生,又何妨?
  这瑰丽长河,熠熠史卷,本就是吾辈前赴后继所谱写与织就,若死,愿做筑城沙砾,做后来之辈的踏脚之石。
  所以,他无惧死,却不愿死得轻易,死得毫无价值,死在尚未发光发热之时。
  江浔没有回避盛帝的问题,除了瞒去穿越相关的一切,他悉数如实道来。
  盛帝闻言不由心神恍惚,随即翻涌而上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假的。
  场面话谁不会说?
  他江浔难道是圣人不成?
  江浔却似乎早就料到盛帝有此质疑,他面色不改,转身看向殿外,沉声道:
  “圣上,如微臣这般,心怀盛朝、系念家国、眷顾百姓之人,实在数不胜数。”
  “您大可召见微臣的岳丈大人、陆将军、张御史,乃至国子监的学子,甚至普天之下万千黎庶。”
  “家国面前,多的是无畏无私之辈,臣之唯一不同,不过在于与皇孙殿下是师生罢了。”
  “当年圣上潜心向学,挥毫成文时,念得不也是家国天下,立志创千秋伟业,成万古明君,垂范后世,彪炳史册吗?”
  言罢,江浔朝盛帝恭敬行礼,躬身一拜。
  盛帝神色几番变化,眉宇间似有一丝动容悄然浮现。
  然而,数十载如影随形的深重疑忌,早已深入骨髓,绝非轻易便能拔除消散。
  再者,既然如江浔所言,大盛朝忠心耿耿、胸怀家国之人犹如过江之鲫,少他一个又何妨?
  身为帝王,江山社稷之稳固高于一切,到底不能留下哪怕一丝一毫,有可能撼动赵家统治根基的潜在威胁!
  思及此,盛帝撑着玉案,缓缓起身。
  可他还未开口,江浔却蓦地抬起头来,俊郎的面庞在明暗交叠的御书房里,也显出了几分与往日不同的神色来。
  “圣上这是,非要臣这条命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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