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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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纪先生。”
  纪宁问他:“你是谁?”
  小公子答:“学生萧元君,家中取字,㪫。”
  如此,纪宁便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当今太子。
  他道:“陛下允诺过,待我三月守孝期满再行上任之责。”
  萧元君忙解释道:“学生知道。此次拜访父皇不知情,都是我自作主张。”
  纪宁反问:“何故要自作主张?”
  萧元君支吾道:“父皇说过,求学要卑恭低首。我天资愚钝,怕先生日后受累,想先行拜访,留几分好印象。”
  “你如今这做派不是挺聪明的吗?”彼时,纪宁仍围困在双亲离世的悲痛中,心情郁卒,偏萧元君没个眼力见,赶在此时触霉头。
  纪宁不再看他,一句“愚慧至极”将小太子臊得落荒而逃,之后数日未曾露面。
  原以为萧元君的“天资愚钝”是些客套无用的说辞,然而纪宁怎的都没料到,居然还真是愚钝。
  孝期过后,萧元君正式入纪府求学,纪宁每每授他诗文都要讲解三遍以上。
  不止如此,萧元君是学问不通,兵法不知,武功全废。气得纪宁曾“三入宫”,请求先帝另请高明,可惜最后都被先帝推了回去。
  堂堂太子愚钝至此,以至于纪宁没少为启国国运忧心。
  再后来,先帝病重。
  临终前纪宁被传唤入宫,他依旧记得那位身居高位,威严了一辈子的君王,最后的最后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叮嘱,近乎乞求的叮嘱:
  “世安……这些年辛苦纪家,辛苦你了……朕只信你,你一定……要护好启国,护好㪫儿。”
  年迈的君王喘了口气,牢牢攥紧他的手,“㪫儿,㪫儿有治世之才……可身居帝位,常身不由己。既要有仁君之名……又要有帝王气魄。所以世安……㪫儿身不由己时,你做他的刃,替他排除万难。”
  “算……算朕求你……”
  语罢,君王永远闭上了眼。
  先帝薨逝,新帝登基。
  登基大典前夜,纪宁与赵禄生守在宫中,那时两人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换代的迷茫笼罩在新旧两位臣子身上,二人月下谈心,纪宁偶然叹了句——“殿下愚钝,怎可治国?”
  岂料赵禄生诧道:“谁?你说殿下愚钝?”
  原来所谓的“天资愚钝”果真只是说辞,只有久居边塞的纪宁不知情,启国的太子殿下自小由君王亲自教养,是个聪颖早慧、文武双绝的治世之才。
  清晨,大典开始之际,纪宁叩响太子书房。
  彼时十八的萧元君穿着帝服坐在桌前,少年的眉眼已有了青年的端重。他看见纪宁来,浅笑问好,可眼中的悲伤如何都盖不住。
  纪宁问他:“当年你求学,为何装笨?”
  萧元君敛笑,先前压抑的悲伤随即溢满眼眸,“先生当时痛失双亲,又重疾在身,若久溺忧郁之中必定伤身。所以……”
  “所以你就每日惹我生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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